“晚晚!晚晚!” 陆晚疑惑地看向郭婶儿,对方招手让她过去,然后背过身偷偷塞了袋柚子叶在人手中:“这都是我特地留的。拿回去泡澡,去晦气,好用!” 看她愣愣地不知道接,郭婶儿又加了几颗苹果到袋子里:“婶子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人一生谁没个犯错的时候?这不是没大事嘛,已经过去了,得记着往前看。年前你干脆好好陪陪陆主任,现在社会这么开放,到时候找一找,工作还是会有的。” 没接那袋柚子叶,心乱如麻的陆晚问郭婶儿:“这事是谁告诉您的?” “也不是谁告诉我……”郭婶儿仔细回想,“昨天来了帮子记者到佩佩家里,还扛着摄像机呢,好多人都看见了。大家伙一打听,才知道那孩子在医院犯了事,影响很坏。上面开了口要把她当反面典型抓,这不,今天就上新闻了。” 郭婶儿打开手机里的app,点开本地社会新闻那栏,头条上清清楚楚写着——《女子为亲情请同事帮忙调换血样,小护士为友情枉顾法律铸大错》。 虽然里面用的都是化名,可既然阮佩的身份大家都清楚了,她那个“同乡好友x姓护士”是谁根本不需要猜。再结合陆晚最近的行踪和状态,这件事已经变成了公开的秘密。 菜市场到东寺街78号的直线距离不过一公里,魂不守舍的陆晚专挑无人的背街小巷穿行,愣是花了半小时才到。快到院门口时有阵阵喧闹声传到耳边,她心里一沉,快步跑了过去。 阮佩的母亲张丽欣正带着几个亲戚站在院子里破口大骂,三楼的窗户关得严实,显然,陆瑞年一直没搭理他们。 “街坊们都来评评理呗!事儿是两人一起犯的,我闺女我男人都进去了,凭什么他们家陆晚就能好好的?” “后爹是院长就不用坐牢了是吧?行,我明天就上市里举报,要完蛋一起完蛋!” “陆主任,您以前好歹也是这条街上最说得上话的,今天怎么就不做声了?心虚了吧?” “我的好佩佩……你这后半辈子可都毁了,该怎么办啊……” 扔了手里的东西,陆晚冲上前去理论:“不满意判决结果你去法院上诉不就好了,在这闹个什么闹!”张丽欣嗜赌成性,这几年林林总总欠下了一屁股债,每回输了钱必定跟着第二任丈夫一起打孩子泻火,陆晚心里明白,她这趟绝对不可能是为阮佩讨什么公道。 果然,张丽欣看到陆晚后精神头更足了:“院长千金来了啊。咱谈谈呗?” 说罢一群人将陆晚给围了起来。 “你余爸爸有能耐,能保你不出事,我们服。可他这眼见着要转正了,你说,我要是把你的事情往大里闹,他这院长还能不能当上?”张丽欣嘴唇涂得鲜红,一张一合地让人看了心烦,“我要得不多……”她伸出两根手指晃了晃,“家里这一下进去了两个,讨个20万,你不吃亏。” 这匪夷所思的要求,听得在场其他邻居目瞪口呆。 有人帮着陆家说了两句好话,撒泼惯了的张丽欣立刻满嘴喷脏骂了回去,没脸没皮的,无人敢惹。 “晚晚,上来。咱犯不着和这种人讲什么狗屁道理!”陆瑞年推开窗户,眉头压得低低的,已经是动了怒。 陆晚当下决定不再纠缠,准备上楼先联系余奉声那边,让人做好应对。可没走几步,她衣领子就被张丽欣给拽住了,随着胡乱一阵拉扯,陆晚失去重心摔在了地上。张丽欣心一横,手脚并用将她死死摁住,说:“当我傻呢,等着你去叫帮手来?” 见状,陆瑞年急得在楼上大吼:“敢动我孙女,我他妈跟你们拼了!” 随着他这一声,街坊四邻纷纷围了上来,劝架的劝架,讲和的讲和,扶人的扶人。 陆晚在医院里待了三年,什么样的阵仗没见过?她找到机会一脚把张丽欣踹开,扯住她头发就在混乱中爬了起来,刚站稳,她听见一阵惊呼: “哎呀,陆主任——” “陆主任摔着了!” “快去扶一把,快!快!” 视线穿过杂乱的人群,陆晚看见陆瑞年直挺挺地躺在楼洞口最后几级台阶上,姿态僵硬,手里还握着根晾衣杆。 最开始,陆瑞年的这根晾衣杆是用来教训十来岁、狗都嫌的陆阳用的,小陆晚每每撞见,都要在旁边兴奋得直拍手,蹦蹦跳跳地说打得好,打得好; 后来两个孩子长大了,每当有蠢蠢欲动的男生来“骚扰”陆晚,陆瑞年就会拿上晾衣杆追下楼,打得他们抱头鼠窜。若是陆瑞年不在,就由陆阳接班,而他下手只会更加没轻重。很快,整条街的小年轻都知道78号那个漂亮的小晚晚不能招惹,谁去都是一顿棍棒烧肉,老的少的齐上阵,没人M.THoNGa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