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奴婢谢过娘娘赏赐。” …… 华南季艳静静跟随知棋走至“岁寒苑”前,突的赌气不走了,神色沉重的逼问女孩: “喂,你到底是谁啊?看你这身官服根本就不是景阳宫的婢女!你说你有云汐的口讯,快讲出来。敢欺骗本主的话,本主不会饶过你!” 知棋颔首,将掌心的东西托到公主眼前: “您可认得这个?” 华南季艳霎时噤声,一双混沌的黑眸被红绳咄咄如火的色彩点亮。 “这是云汐交给你的?” “是我们主子从她腕上解下,命奴婢交给公主,说公主见它便知她的心意了。” 知棋缓了口气,继续说: “公主请相信奴婢,奴婢先前服侍过裕太妃,如今又遇太妃的妹妹云小主,自会对她忠心不二。如今小主还有四字告知公主。” 华南季艳撑着满目泪光,幽幽的伸手接过红绳,颤颤的声音碎在风里: “哪四字,你说。” “护好巫师。” 泪水肆意夺眶,华南季艳将红绳紧握于掌心,且哭且笑: “原来她没有变…她是云汐,她还是舅父的云汐……” 腕上红绳,心头朱砂—— 那红绳是冷青堂亲手编制送给他心爱女人的信物之一,此时此地云汐将它交给华南季艳,无非是想表达,她对夫君华南赫的情意,始终没有变过分毫。 只是眼下时局不定,想见的人没能见到,她做事绝不能留给华南信任何把柄。 请求华南季艳保护巫师,无非就是为下一步做准备。 以云汐对华南信的了解,她清楚华南信不会满足于现状。 已知她与夫君缔结了连心血盟,为达到独占她的目的,甚至为彻底除掉她的夫君,他必会派人再往乌丹寻遍巫师的下落。 想要保全夫君,就要维系连心血盟的法力。 更何况,血盟一旦结下无论是否还有解除的可能,云汐也不希望因为自己,再多伤害一条无辜的性命。 午膳过后,云汐靠在罗榻上,看着窗外阳光明澄下一株合欢树,恣意怒放着火红如焰的花朵。 至今心事重重,有一点让她怎么也想不通透。 夫君华南赫,也就是冷青堂,他的人明明就在京中,且听知棋口述,他似乎也与华南信保持着某种联系。 可他为何没有想方设法尽快来找她? 又或者,他这一年中又遇到了什么事,或是为她与华南信达成某种共识,暂时委曲求全,才得以留在了京城? 这样反复想着,她的眼神越发清亮,全无睡意。 午后的阳光慵懒浅淡,和风中夹着绚美蓬勃的脂粉香气,缭绕了宫中处处波云诡谲的角落。 云汐起身那会儿就听得外苑叽叽喳喳,甚是吵闹。 云汐差知棋去看,女孩很快回来说,是良妃带了四五年轻的后宫小主,来向云汐问安。 云汐听后好笑: “良妃乃正二品的宫妃,位份本在本宫之上,她来向本宫问什么安?” 正是困惑,阁外一阵脚步纷沓,接着便是陌生却脆亮的女子笑声: “云妹妹在何处啊?东珠,还不请你家主子出来,好让我们姐妹几个认识认识。” 云汐在妆台前听得真切,眼波无澜的与知棋相视,凛笑道: “瞧瞧,好个会办事的奴才。晌午前才拦下怀淑公主,这会儿子宫妃们来见,她反而不拦了。” 知棋为云汐披上月色并蒂莲缠枝宽袖褙子,轻浅道: “主子不喜不见便是,奴婢想辙将几位娘娘劝说回去。” 云汐抿唇,却也不屑: “见,为何不见。该来的总会来,横竖躲过了今儿,躲不过明儿去。” 曾有进宫侍奉后宫主子的经历,云汐自然知道后宫一汪浑水的深浅。 晌午她乘坐御辇回宫,必是有人不高兴了。 也罢,横竖闲暇无事,倒不如会会这帮“姐妹”。 她倒要见识一下,这位新帝华南信的后宫与他老子的后宫相比,那个更为厉害。m.tHoNGa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