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下意识停下来,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手已经抓住了身旁人的袖子。 应菲愣了愣,跟着她停下来。 两人视线齐齐看向凉亭,凉亭里果然多了个人,一身紫黑色常服,松散扣在身上,腰间玉带紧束,勒得劲瘦的腰身完全凸显出来,下身修长挺拔,此时懒懒地倚在凉亭的木柱上,清风一扬,墨一般的长发在空中披散开,格外恣意,潇洒,俊逸,无双。 他身旁依着个娇小伊人的粉衣姑娘,姑娘正垫着脚,扒着他臂膀使劲往上够,齐王眉眼微敛,低眉看她,不知说了什么,小姑娘脸上立时浮现出委屈恼怒的神情。 两人一潇洒慵懒一娇憨明媚,远远望去,就跟一对璧人一般。 当然,本就是一对璧人。 福舒盈捂嘴笑了笑,松开手,悄悄后退几步。 应菲跟着她后退,几人悄无声息退到花园边缘。 福舒盈说:“向慕和王爷那儿,我就不过去打扰了。” 她虽然跟向慕熟悉,但跟齐王爷,说实话连面都没见过几次,她对齐王爷的印象还停留在外界对他的传说里,当然,现在还加上一样,齐王爷是个对向慕很好很好的人呢。 向慕为什么会来到齐王府,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站在齐王爷的立场,再厌恶向慕都说得过去,但他不仅没有嫌弃向慕,反而将她捧到了手掌心,对她的呵护,便是福舒盈自己,也不得不承认,十分羡慕。 因此来看,齐王爷其实是个很温柔的人吧。 当然,是对向慕一个人的温柔。 福舒盈心内又羡慕又慰贴,向慕能这样被人呵护,也是向慕个人的魅力呢。 这种情况,她自然不会不长眼前去打扰。 应菲看到亭子内景象时,也是同样的想法,没见明清和应微都避到了亭子外,她本来还犹豫该怎么跟福姑娘说,没想到见福姑娘这么知趣,不由感激一笑。 “福姑娘改日再来,奴婢一定扫榻相迎。” 福舒盈噗嗤一笑,“这话我记下了,你放心,改日我定然还会过来叨扰,你们不要嫌我烦就是了。” 应菲微微一笑:“这话说得,奴婢贴身伺候姑娘,知道姑娘心里有多欢喜见到您。” 这话福舒盈听得愉悦,她弯起唇,嘴角漏了些许笑意。 片刻,面庞重新正成端庄状,敛了敛眼,“既如此,我就先告退了,你回去记得跟你家姑娘说一声。” “奴婢恭送福姑娘。” 应菲送走福舒盈后,溜溜达达回到后花园,在拐角处瞧见姑娘和王爷还腻歪在一起,抿着小/嘴一乐,也不过去打扰,径自哼着小曲离开了。 当日,载向慕和齐王也不知在后花园做什么,直至下午申时,将近傍晚,才慢悠悠相携回正院。 今年冬季的第一场雪来得格外早。 前一晚几乎没什么迹象,载向慕按照往常的时辰睡下,结果第二日,窗外净成了白茫茫一片。 她张着嘴,巴巴地望着窗外,整个人几乎贴到了窗户上。 应微和应菲一边给她套貂裘大衣,一边给她戴狐绒毡帽,反正,尽可能地往圆滚滚方向打扮,生怕穿薄一点点,就受了凉气,生了病。 陶嬷嬷早就备好了珐琅雕纹小手炉,姑娘和王爷一人一个,王爷那个偏大一点,一来王爷手掌大,二来王爷身子不好,受不得一点凉气。 载向慕在武凌侯府时,也是各样娇俏玲珑的手炉变着花样地往兜里揣,因此对递过来的珐琅手炉丝毫不感兴趣,但她知道一点,如果不接过手炉,陶嬷嬷定然不让她出门,不让她去踩雪。 于是,她分外乖巧地站在那儿让应微应菲和陶嬷M.tHoNGa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