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嬷嬷苦着脸,回答:“回王爷,姑娘非要摘下这风筝不可。” 遂,还是听她的话,抓紧把这枚“祸水”烧了吧! “哦?”齐王眉梢一挑,随即,长手一探,简单爽快将墙上的风筝摘下来,递给了旁边巴巴望着他的载向慕。 “王爷!”陶嬷嬷瞠目结舌。 齐王摆摆手,“无碍,让她玩吧。” 载向慕喜滋滋地接过,珍而重之抱在怀里,转过身抬起脚准备去外面放玩。 “不行!”陶嬷嬷回过神,一把从载向慕手里抢回风筝,面对她的目瞪口呆,委屈巴巴,她神情坚定,铿锵有力道,“王爷,这样东西,不适合姑娘把玩。” 接收到载向慕气愤委屈的目光,齐王随意揉了揉她脑袋,随口问:“为何?” 陶嬷嬷愣了愣,低下头,满面通红,吭吭哧哧,良久,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您忘了您对风筝做过什么了?” 面对她的若有所指,再观她飘忽的眼神和酡红的脸庞,齐王恍然,“那个啊。” 陶嬷嬷呼了口气,“可不正是,所以,这东西不能……“ “没事,她看过上面的艺术。”齐王接过明清递过来的茶盏,掀开茶盖,浅浅酌了一小口。 陶嬷嬷猛然抬头,呆若木鸡,好半晌,下意识忽略齐王那句艺术性的赞美,她注意力更多的放在前几个字身上。 “姑娘看过?”嗓音尖锐。 不仅看过,这上头的东西还是她画的,齐王拧着眉,本想陈述出这句话,不过观陶嬷嬷呼哧呼哧粗喘气,眼睛瞪得老大,整个人好似下一刻就要晕厥过去的模样,他好心地咽回了这句话。 点点头,“不仅看过,比本王还更感兴趣呢。” 似笑非笑地瞥了眼载向慕。 载向慕眼神懵懂,茫然地跟他对视一眼,而后,噘起嘴,眼神巴巴地凝向陶嬷嬷手中的风筝。 不知过了多久,陶嬷嬷终于艰难地收回思绪,她深吸一口气,将手中风筝攥得更紧了些,“既然如此,那就更不能让姑娘碰了,姑娘还是个,还是个云英小姑娘,岂能看此等污目之作。” 虽然姑娘和王爷已经同床共枕好几个月,但陶嬷嬷自小将王爷看大,王爷是什么人,她比谁都清楚,也清楚地知道,王爷绝不是这等趁人之危的小人。 姑娘定然还是完璧之身。 齐王眼皮一跳,安静了会,悠然转身:“也罢,那就不玩风筝了,来,小花姑,爷教你怎么编袖带。”他劲瘦修长的手臂揽住她纤细的腰肢,往前轻轻一带,载向慕被他带得踉跄两步,跌跌撞撞,懵懵懂懂地跟他走了。 目视他们携着手离开,陶嬷嬷遥遥头叹了口气,垂目扫到手里的风筝,又扶额头疼起来,她想直接把它丢了,但若是扔了,回头姑娘又该伤心了,但也不能一直摆在眼皮底下,不然姑娘下次又要伸手要,想了想,她干脆吩咐明清放到王爷的书房去,王爷的书房几乎不叫外人进,姑娘也不去那边玩,正好可以放置这枚风筝。 处理好风筝,陶嬷嬷心里还怀揣着另一件事,理了理身上的衣服,提脚朝里走去。 内室,齐王正在教载向慕如何编袖带,其实也简单,但载向慕很少碰这些,就显得有些笨手笨脚,但她很喜欢这种动手的玩乐,不禁眼睛大亮,聚精会神,手下不亦乐乎。 陶嬷嬷慢吞吞地挪过去,移到齐王身边。 “王爷。” “嗯?”齐王没有抬眼,正好整以暇地盯着载向慕笨拙地编袖带,只从嗓子眼轻轻哼出一声。 “今日,福姑娘来了,提起此次赏花宴的事,她说,此次赏花宴夺魁之人是嘉乐郡主与那位王家小娘子。” 提到这件早已被丢到脑后的事,齐王注意力终于被吸引住过来,他眼角微斜,淡淡看向她,“如何?” 陶嬷嬷知道自己不该多问,但……她看了眼懵懂无知,纯净得连一丝污垢都寻不出来的姑娘,抿了抿唇,到底遵从内心问道:“您是什么想法?” 齐王懒洋洋地倚在身后的软枕上,随手拎起一枚玉珠,M.thoNgA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