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他。 他醉了又好像没醉,自说自话地问完,又兀自笑起来,回过了神才记起来,方禾筝不要他了。 再也不会有人来接他回家。 等了没多久裴简的车便开了过来,在商园外看到方陆北的车,自然停了下来,过去敲窗,却一眼看到副驾驶上的季舒。 微愣了下,他将神情恢复自然,“有什么事吗?” 方陆北往车里看了一眼,“舟舟在吗?” “在的……”裴简也跟着看向自己的车,“只是喝了点酒,你要跟他说什么,我明天转告给他。” 听完季舒就炸了。 声音也像点着的炮仗似的,噼里啪啦的开始燃烧,“又喝酒了?他作给谁看呢,真是活该!” 裴简眉眼忧愁下来,语气淡淡,话却是在跟方陆北说:“舟哥这里马上就要去他外公那边了,有个学校的实验要他参加,回来大概是在年后,如果是办手续的问题,也要等他回来了再说。” 方陆北不说。 裴简就已经猜到了他来的目的。 “这就走了?” 这倒不是为了拖延时间撒谎,季舒也跟着点头,“嗯,明晚就走了,家里已经在拿行李了。外公那边还问我哥怎么不带媳妇儿过去,他都不敢说实话。” 难怪。 这么大个园子,竟然看不到一个忙碌的身影。 这样算来,的确是赶不及去办离婚手续了,方陆北知道季平舟现在不好受,也不忍心催他。 “行,我就是来问问,好答复人家。” 裴简眸底闪过一丝痛心,虽说希望他们能分开,可分开的初期,难免是格外煎熬的。 而季平舟的状况。 比他预想的糟糕太多。 他扒着车窗,“那个……如果可以,能不能让方小姐写一份菜谱,如果不方便就算了,只是今儿见着你,顺口问问,舟哥好几天没好好吃饭,只说陈姐做的不太合胃口。” 这要求别说方陆北听了不悦,就是季舒都不答应。 她像大喇叭,一开嗓就是喊:“还写菜谱给他,怎么着?他吃不下拉到,皇家饭他吃不吃得下?谁供着他,饿不死!真把自己当大爷了!” 裴简拖着绵长的音,“小舒……” 那辆车静静的停在一旁。 车灯熄灭了。 车窗玻璃浸染着一层平铺的墨色,导致车内的场景从外面望去根本看不清,只有一块朦胧的轮廓,季平舟似乎靠着车窗,但却没有醉,只是不想下去面对方陆北,就像不想给他一个确切的日期是一样的。 逃避而已。 裴简从那边走过来,坐在驾驶位,转过身看着季平舟,“他答应了。” 玻璃窗一块冰凉抵着季平舟额头一角,他轻眨眼,“嗯。” “还说回去会跟方小姐要一份菜谱,让您好好吃饭,以后离婚了也是朋友,还会见面,别太消极。” 燕京就这么大。 他跟方陆北又是朋友,只要禾筝在方家,他们就一定会见面。 只是。 真到了那个时候,他连跟她多说两句话恐怕都是奢望了。M.tHOnGA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