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锋在曼罗庄园的大门口下车,聂时康的警卫并没有亲自将他送到住所,告诉他往前走两公里有个公交站,会有车来接他。 于是申屠锋站在荒无人烟的小道上,他感受不到一点鲜活的气息。 雨势转小,浓雾随即笼罩下来,潮润的水汽黏在皮肤上有点疼,这个世界受到的污染,连雨水都混上了强浓度的酸剂,像化学制品。申屠锋抬起手臂看,他的皮肤被雨水腐蚀了一点,泛红破皮后,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最后不留下半点疤痕。秩序——申屠锋回想跟聂时康的对话,他抬头看向灰蒙蒙的天,突然感觉好奇——那位首先打破原有秩序,带领异种坚定反抗并且逃出生天的人是谁? 他是一个伟大的神。 片刻过后,申屠锋拿出一个类似通讯器的东西,长方形,巴掌大小,没有屏幕,上面有红绿两个键。他摁下绿键,打开内线信号,乔斯接了。 “谢天谢地你还活着,”乔斯一惊一乍地说:“我以为聂时康把你大卸八块了!” 申屠锋的眼神逐渐锋利,他完全没有在庄园那会儿与聂时康针锋相对时的纨绔架势,于是他的瞳色变成了冷调的蓝,沉稳又疯狂。 “通知所有暗线。” 乔斯一愣,收起了不正经,他问:“怎么了?” “我要找一个人,”申屠锋说:“不惜任何代价,找到他。” 第11章 “真是个负心汉。” 阿禹很紧张,他的心已经跳到嗓子眼了。手指哆哆嗦嗦地翻书,还是那本关于如何清洗标记的巨著。 奚川推门而入,手里捧着一杯水,他眉眼弯弯的,笑容很温和。 “阿禹,别紧张,你喝口水。” 自从被标记之后,奚川双瞳的颜色像极了百年前的落霞,日落时慢慢染上滚烫的红。于是尘埃落定,最终为绯红,不再有变化。 或许这就是奚川本来的瞳色。阿禹看着他,心想,这双眼睛真好看啊。 “什么时候开始?”奚川直接问,很不委婉。 阿禹喝了口水,从鼻子里喷出了来。他被呛了一下,差点把肺咳出来。 奚川替阿禹顺着气,“这一天下来,至少有三拨人想爬进来看看怎么回事。你再不处理我,会有更大的麻烦。” 阿禹哭丧着脸,“我、我知道。” 这是阿禹的房间,不算大,用布帘隔出了两个单间,一间睡觉,靠里的那间是个简易手术室。里面工具很齐全,但任何操作都是不合规范的。阿禹作为黑市的赤脚医生,他替很多人治过病,大多都是外伤的处理,死不了人。 这次不一样了,如果奚川往那里一躺,m.THOnGA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