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匀音平安生下一个男孩。娄氏看过孩子,高兴得捐了一大笔香油钱,又给孩子请了个平安符,和长命锁一块挂着,祈求平安健康。 到宝哥儿一代,谢家是思字辈,娄氏取一个沅字,小字就由柳湘盈取,叫小满。 小满生来乖巧,不哭不闹,吃了乳母的奶后就睡着了,娄氏看着心里头高兴,气色都好了不少。 钱嫣和薛道宜都让人来送了不少东西,见到襁褓里的小满,钱嫣脸上绷紧了一瞬,说近日感染风寒,先行离开了。 薛道宜满心欢喜,一时间竟不敢抱,围在奶娘身边,一会儿叫小满,一会叫沅哥儿,喜爱的不得了。 小满不一会儿就困了,由奶娘抱着下去。薛道宜又坐了坐才离开。 担心她身子,柳湘盈亲自送她出门,扫过她眼下淡淡青黑,“怎么了,二嫂这几日没睡好?” 薛道宜笑容微淡:“他这几天心情不好。” 柳湘盈了然,目光掠过她的肚子,“那也要顾着孩子,还没过叁个月。” 薛道宜勉强道:“只是院中气氛有些凝重罢了,我又怀着孕,难免有些易激。” 柳湘盈说:“你养胎要紧。府里大,空屋子也多,二哥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 薛道宜苦笑:“似乎是外面的生意出了点事情,他和大哥都有些不太爽快,不上朝的日子,大哥每日都出去,像是碰到了棘手的事情。他就只能整日宿在家里,更加不痛快。” 两人一道沉默下来,有些东西暗流涌动,别说是外面的,便是谢府里头的,都不能看得清清楚楚。 薛道宜无奈叹息,“生意场和官场的事情都瞬息万变,我们也只能听天由命。” 府内兄弟阋墙,府外势力晦暗难分,纵然有瓦片遮头,可风雨如晦,能遮蔽多少、多久他们谁都不知道。 柳湘盈目光黯淡,拍了拍她的手背,“终归不是办法,你若是烦就来我那住几天,我那还清静些。” 薛道宜:“怕叨扰你了。” 柳湘盈笑了笑:“我刚从镇国公府回来,二嫂就送来不少东西,已然够了。” —— 谢远岫在大理寺待了许久,比之前更加繁忙,成日的不见人影。先前还会和娄氏说声,到了后面,娄氏索性也不管了,只问柳湘盈。 “远岫今日回来用饭吗?” 她一边为娄氏夹菜,一边说:“估摸着不回了,已经安排了饭菜,送到衙门官舍。” “那就好。”娄氏点点头,看着送到嘴边的才,嫌弃地撇过眼。 “今个儿没胃口,这些吃起来都苦得不行,跟药似的。” 柳湘盈看了眼她碗里的菜,不由道:“您才吃了这么点儿,别弄坏了身子。待会的药也已经温着了,是曾大夫新开的,待会给您晾凉再用。” “我清楚自个儿的身子。”娄氏摇头,轻轻拨开饭菜,“吃药也没什么用。只是这饭菜实在苦,我记得府里之前来了个做菜极好的姑娘,听说还是董娘子的关门弟子。” 她这几天嘴巴发苦,什么都吃不进去,人也没力气得很,说完这些话便觉得气虚。连每日的佛经都只剩下半个时辰。 她没力气礼佛,柳湘盈的佛经日日不落,供在佛前,聊表心意。 这话不经意提起,柳湘盈神色自若道:“您说莲娘啊。陆姑娘生产完就让她回去了,晏学士府上的人,事情做完了也不好拘着人家。” 娄氏掀了掀眼皮,疲惫地凝着她,“只不过太匆忙,免得让人以为我M.ThonGa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