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跑了的江止心情美滋滋,对陆玉露出的笑容更是如同春风拂面,暖意融融。 陆玉见他高兴,又给他泼了冷水:“没了狐妖当坐骑,师父路上怕是会十分奔波。” 江止从自己的包裹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船模型:“为师见你这次历经雷劫,颇有长进,想来灵力应该能够驱动这云舟。” 他当初离开家中的时候,其实打包了许多好东西出来。 可惜东西虽好,他并无灵力,基本都用不了。 也是陆玉提醒,他才想起来自己的行囊中还有这个东西。 陆玉接过他手中的云舟,运用灵力灌输其中,小船便瞬间在上空膨胀成一艘十分精致的画舫。 说不上巨大无比,但容纳他们两个人是绰绰有余。 云舟比狐妖身上那点地方可要大的多,江止干脆把平日里能带的东西都放上了云舟,包括那架十分沉重的纺织机。 云舟的行驶速度很快,寻常人骑马要赶近月余的路程,陆玉师徒二人只需五日。 按照江止的计划,他们毋庸置疑是去江家原本的住处歇脚。 他当初走的匆忙,虽然带走了很多东西,可也有许多拿不走的,应该还有很多能够给徒儿陆玉用的上的好东西。 抵达的前一夜,陆玉本在云舟上休息,却听得有奇怪的动静。 她抱了斩龙刀出门,然后很轻易地就找到了声音的来源——江止把费力地把那台纺织机搬了出来,吭哧吭哧地搞起了纺织。 原本他只是织一些围巾帽子什么的,今天夜里干脆给云舟的桅杆也穿上了衣服。 他的心乱了,以这样的心态给陆玉做衣服,只是不完美的作品,但是云舟的桅杆就不一样了,它们又不会变成精来向他抗议。 陆玉的眼神落到江止脚下的某一处,那面毫不留情地抛弃了小狐妖的镜子倒是有了器灵,可惜也没有办法抗议,照样被裹在五彩缤纷的毛绒绒的外套里,半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陆玉在江止的跟前站定,纺织机的声音戛然而止。 “夜色深了,你怎么不去休息?” 江止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杰作”:“是不是我吵到你了?” 陆玉摇了摇头:“没有。” 云舟飞翔于高空之中,仿佛日月星辰触手可及,陆玉朝外看去,只能看到洁白的云朵,还有翻腾的雾气。 但她很确定,最多四个时辰,她们就能抵达江止原本的家。 “师父可是近乡情怯了?” 江止摇摇头,又点点头,白净的面容露出几分苦笑:“为师是不是很没用?” 陆玉幻化一条长凳,在他身边坐下:“不过人之常情,何来没用这一说。” 陆玉情感比较淡漠,但她能够理解江止的心情。 她这个师父本就比她生得心思细腻,若是和寻常一样无动于衷,那才显得不正常。 “师父若是不嫌弃,有什么想倾诉的,都可以说给我听。” 江止忙道:“我怎么会嫌弃你?” 他眼神望着天外,语气带了几分怀念:“我家里一共有三个兄弟,我是最小的一个……” 他絮絮叨叨讲了很多小时候的事情,很多他以为自己都忘记了,但是回忆起来,却历历在目。 只是可惜的是,能够同他分享这些记忆的人,没有一个活在这个世界上。 陆玉寡言少语,但时不时地附和一两句,表明自己很认真地在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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