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觉羞耻的同时,祁陆阳也依然丢不掉根植在男人本性深处的那点自私。 就比如在陆晚出事进警局那天,祁陆阳在愤怒过后……居然有过一瞬间的庆幸与安慰。 她身上的污点,让男人生出种自己离她又靠近了些的错觉:他们两也许可以一起堕落,一起迷失,一起见不得光,到死都不分开。 祁元善拉陆晚下水的动机,祁陆阳并没有想太明白——是凯旋之后对俘虏的羞辱与讽刺?还是准备等自己食髓知味、无法自拔,再将陆晚“带走”,给予最深最重的致命一击?或者仅仅只是想送过来一个后患? 可他还是借着无法拒绝的机会无耻地占有了陆晚、把人拖入局中,在自己最脆弱,也最不应该的时候。 祁陆阳唾弃自己这个“狼心狗肺”的混蛋。 从养马场出去,祁陆阳自己开车。 等红灯时,男人单手搭在方向盘上,指节轮换敲击着,节奏急促。欲言又止半天,他才问身边人:“祁元……我伯伯那天和你说什么了?” 太需要某种纯粹慰藉的祁陆阳,这几天一直在回避着某个人某件事。 陆晚还是那句话:“说你喜欢我啊。”讲完她自己先笑了。祁陆阳不喜欢她这样笑,打断一般地追问:“没别的了?” “……他还说,你妈妈去世了,挺难过的,要我帮个忙。” 祁元善的原话是:“我想来想去,这世上恐怕只有陆小姐是唯一一个能给他安慰的人了。” 陆晚不认为自己是所谓的“唯一”,非要说,也只是祁陆阳身边唯一在世的亲近之人。但如果对方真的需要,她很乐意当那个“第一”——也就是最先出现在他身边的人。 捂不热祁陆阳的心,捂热他体温也是好的。 腾出手揉了把陆晚的头发,祁陆阳说:“傻子。” 陆晚默认了,过了约摸半分钟却冒出句:“陆阳,这几年你过得好吗?” 刚刚开过路口的车重重一刹。 她问,你过得好吗? 心酸,感动,意外,以及某种热乎乎的、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一齐涌上祁陆阳心头。他仍旧紧握着方向盘,眼神直视前方,表情绷得很紧,不言不语。后面的车开始狂按喇叭,按到一半兴许是看清了车标,转而看到比车标还要稀缺的车牌号,便没再继续,绕道走了。 直到执勤的交警敲响车窗,祁陆阳才回神。简单交谈几句,见多识广的帝都警察走过场一般查看了一下他的证件,放了行。 陆晚全程一言不发,等着祁陆阳回答。 他的回应姗姗来迟:“为什么这么问?我看起来像过得不好?” “你伯伯不是好人。”陆晚直说,“真想让我安慰你,用不着这么兴师动众的,连乙/醚都用上了。还把吴峥给扯进来……陆阳,他在逼你,逼你跟我在一起。就像之前一直让人劝爷爷来帝都一样,对不对?” 虽然不清楚祁元善已经做到了什么程度,但陆晚能感觉到,陆家人被当作了亲情把柄。 祁陆阳嘻嘻哈哈地再次揉了把陆晚的头发:“你也没那么傻啊……”陆晚拂开他的手,表情严肃: “你就说对不对。” “对,也不对。主要是,没有任何人能逼我跟谁在一起……”祁陆阳正色了些,“我不说了么,叔叔憋了十年,这回趁机会把你给收了,皆大欢喜。” 陆晚脸一热:“我跟你谈正事儿呢!” 真话又被人当做笑话,祁陆阳自嘲地叹口气,索性只说假话:“就路边摊煎饼果子的老板,为个几千块钱儿女们都能闹分家M.THONGa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