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璟?”宇文颉闻言微微一怔,接着缓缓点头道,“我倒是把他给忘了,不错,还要加上这位洛阳来的苏大人。”他的手在椅背上轻轻敲击了一番,接着又道,“无双阁虽然势力庞大,但是他们在立阁之初就曾号称不会插手江湖中事,加上他们与朝廷的微妙关系,所以这一次这位林长老可以暂且放在一边。而天罡教的荆飞煦嘛。据我所知,昨日他中了别人的计,被人重伤了五脏六腑,此时就算不死也只剩下半条命了……” 离忘忧楼不远的明月楼的某扇窗户后面,一个中年美妇正静静地站在那里,将方才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听到对方提到‘荆飞煦’的名字,她不由冷笑了一声。 正在侃侃而谈的宇文颉似乎心有感应,扭头看了一眼,却什么也没看到。 黑袍人觉察到了他的异样,探询的目光朝他看去。 宇文颉微微摇了摇头,接着道:“所以也妨碍不到我们。再然后就是我们黑沙国的计国师了。嘿,嘿嘿……”他忽然停了下来,自顾自嘿嘿笑了起来,其他二人被他笑得莫名其妙,不过却没有打断,过了一会儿只听他接着道,“这位神秘莫测的计国师我自有办法应付,只不过到时候还需要管兄助我一臂之力,到时候恐怕要牺牲一些血蝠。” 范青阳听到‘血蝠’二字,默默看了黑袍人一眼没有说话。 黑袍人毫不犹豫地道:“管某这条命是宇文公子救的,别说是区区几只血蝠,就算是要管某以命相搏又何足道哉。” “好极了!”宇文颉抚掌笑道,“如此一来,就只剩下那位苏大人了。实不相瞒,在下对他不甚了解,不知范管事可有良策应付?” “没有!”范青阳淡淡地道,“这位苏大人虽然年纪轻轻,但是就连老夫也看不透他。以老夫之见,有可能他才是这几人中最难对付的一个。” 宇文颉沉吟片刻后道:“不知这位苏大人有什么弱点?” 范青阳看了他一眼,道:“连无所不能的宇文公子都不知道的事,老夫又如何得知!” “范管事,这就是你不对了。”宇文颉笑道,“等咱们与北宫泰谈判成功,梁州城的财物人口固然是归了西凉,但是离这不远的那一片可是归了你范管事,而我则什么都没有。说起来我做的这一切可都是为了你啊。” 范青阳被他这一番厚颜无耻的话说得怒极反笑,道:“那老夫岂不是要感谢宇文公子?” “感谢倒也不必!”宇文颉笑眯眯地道,“只需要范管事到时候将十王爷交给我就行了。”只不过他这倒吊的三角眼,让他的笑容实在真诚不起来,怎么看都是一副奸猾之相。 “你住口!”范青阳忽然厉声喝道,“有老夫在的一天,你们就休想打十王爷的主意,老夫从没有背叛十王爷的意思,只是想替安阳王讨一个公道。况且,当初找老夫合作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啧啧啧啧!”宇文颉惊讶地看着气得额头青筋直暴的范青阳,翘起大拇指道,“好一个忠肝义胆的范管事!在下佩服!”话方落音忽然诡异地笑了笑,接着道,“只不过范管事怕是忘了,现在正与敌人勾结的可是你范青阳范管事。在下也并未食言,更没想伤害十王爷的性命,只是用他换一个人而已。而且范管事一身武艺出神入化,天下之大哪里去不得,又何必屈居一个黄口小儿之下呢。” 范青阳顿时语塞,皱纹密布的老脸上浮现出复杂之色。安阳王固然待他恩重如山,但是十王爷对他也不薄,若是为了替安阳王讨回公道而伤了十王爷的性命,这让他一时之间如何取舍。 “你不必感到内疚。”宇文颉好心地替他说道,“毕竟当初救你全家于水火的是安阳王,不是平阳王。如今王爷的后人尚且流落在外,你不仅不能死,还要好好留着这条命,寻找你的小主人!” 范青阳猛然抬头看向宇文颉,那眼神犹如看着一个妖怪,颤抖着道:“你是如何知道这些的?” 宇文颉耸了耸肩,不知可否地道:“一不小心就知道了。” 范青阳的目光死死地盯着他道:“宇文颉!老夫真的是小看你了。” m.ThongA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