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据足够我们不断挖掘下去。退一步说,贺炀脑子不清醒,真的决定抛弃周杉,也不该是这种抛弃法。” 萧遇安说:“他会做得更绝,起码不会让周杉留有证据,或者直接处理掉周杉。” 明恕说:“对。贺炀给周杉说的那句话,再加上他前后做的事,让我想到一个很形象的比喻——顽劣的小孩子被新玩具吸引了注意力,从而抛弃已经玩腻的旧玩具。” “假如真有‘第三方’。”萧遇安眼神变深,“那么这个‘第三方’将是一个非常棘手的对手。他,也有可能是他们,手段高超到能够将贺炀这类人拉入陷阱。” 明恕紧皱着眉,“这几个案子摆在面前,每当我觉得理清了其中的内在联系,又有什么地方被割断。” “因为有一个重要问题一直在困扰你。”萧遇安说:“你想不出,‘第三方’是以什么方式接近、影响他们。” 明恕在椅子上歪着身子,正好将头靠在萧遇安右肋。 萧遇安拨了下明恕的头发,“我们不是没有收获。现在一方面是要找到贺炀,另一方面,得顺着周杉这根‘藤’,查清所有被贺炀夺去性命的人,他们身上也许有重要线索。” 周杉给梁棹看的视频仅是冰山一角,他保存着六个虐杀视频,按时间排序,湖影杀害盛芷的视频是最后一个。 所有视频都被复制了一份,送到特别行动队做技术鉴定。 据周杉供述,贺炀表面上儒雅温柔,但性格有极其阴暗的一面,这和其成长环境不无关系。 贺炀名义上是贺国州的小儿子,但自幼独居,从来没有与贺国州一同生活过。贺家老宅很多年以前就有下人背地里说,贺炀的亲生父亲其实不是贺国州。 贺家的孩子无论男女,到了一定年龄之后,都会被送出国,在国外完成学业,然后回国进入家族企业锻炼,有实力的往上升,进入管理层,没实力的占一份闲职,这辈子的荣华富贵总归不会少。 贺炀却有些特殊,他还没有念完中学,就被贺国州送到国外,毕业后也没有立即回国,而是协助兄长处理峰途集团在海外的事务。 这看起来光鲜,其实不然。 峰途的海外事务发展得一般,至少在未来十年内,海外业务不会成为峰途的主要方向。那位兄长便是被贺国州“放逐”的,贺炀去给兄长打下手,更是“放逐”中的“放逐”。 贺炀年少时就残忍,他会将周杉养在身边,是因为看中了周杉一身的仇恨和扭曲。 当年,周杉还是个小孩,在城市里流浪,和狗抢食物,时常被年纪大的流浪汉毒打,食不果腹,衣不蔽体。 贺炀发现了只剩一口气的周杉,问:“你想不想杀死那些欺负你的人?” 周杉咬牙点头。 贺炀将周杉捡了回去,给周杉治病,让周杉锻炼身体。 当周杉彻底恢复之后,贺炀带着他回到当初乞讨的地方,“你还记得谁打你打得最厉害吗?” 周杉心中全是恨,“记得!” “想办法把他杀了。”贺炀像交待一件平淡无奇的事,“越残忍越好。你不用担心别的事,我保证,你不会被抓。” 那年秋天,禄川市死了两个流浪汉。但他们的死亡连一丝涟漪都没有激起,就像每天都要丢弃的垃圾一般被人遗忘。 在那之后,贺炀残忍的本性似乎收敛了,没有再让周杉去杀人。在外人眼里,他变得越来越优秀,年纪虽然还小,但在同辈中已经是非常出色的一人。 迷上虐杀这种游戏,是在e国就职期间。 较之国内,e国的混乱程度令人很难想象。它的乱并非是战乱,相反,它经济发达,社会高度发展。 一切在其他国家不被允许的事在这里公然,或是半公然进行。富人们在这里的黑M.tHONGa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