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 李兆丰大学所学是市场营销,毕业就从事商场策划、运营方面的工作,28岁加入“豪越”地产,在其下多个商业地产项目中工作过,目前供职的“海蓝富庭”也是“豪越”地产的项目。 王隽是小学音乐老师,工资不高,家中的开销几乎都靠李兆丰。 此外,李兆丰的父母在景林县生活,王隽的父亲瘫痪,独自住在单位分配的老房子中。王隽每天都必须去照顾父亲,李兆丰偶尔也得去看看。 在照顾老人这件事上,李兆丰和王隽爆发了无数次争吵——他们的邻居向警方证实,王隽大骂李兆丰,希望他去死。 警方根据李兆丰的支付记录找到了出租车司机汪勇。 “这个人我记得啊,他确实坐了我的车。”汪勇看着照片说:“而且他很奇怪的,上车之后半天不说要去哪里,跟丢了魂儿似的。我问他,他才反应过来,说要去‘海蓝富庭’。‘海蓝富庭’附近不是有条路在修地铁吗,特别堵,我无聊跟他聊天,发现他一直按着手臂。你们猜怎么着?” 刑警说:“别跟警察卖关子。” “嘁,开个玩笑而已,别这么严肃嘛!我都给你们提供信息了,你们还不给我个好脸色看?”汪勇油腔滑调:“有你们这样为群众服务的吗?” 出警就怕惹到这种群众,刑警只得顺着道:“那你看到什么了?” “他受伤了!”大约的哥都有说相声讲评书的天赋,汪勇眼睛一瞪,紧紧捏住自己的手臂,做痛苦状,“我一看,好家伙,毛衣都给割破了!我说他怎么魂不守舍呢,敢情是跟人打过架!” 另一边,在“海蓝富庭”排查的队员找到了李兆丰换下的毛衣和衬衣。 如汪勇所说,衣服确实被划破,并且有血迹。 面对丈夫的衣服,王隽精神有些恍惚,“我那天和他打过架,我不,不小心刺了他一刀。” “然后呢?”刑警问。 “然后他就走了,说是去加班。”提到“加班”二字时,王隽突然激动起来,“他根本不是去加班!他骗我!” “李兆丰已经有两个晚上没有回过家,你没有想过他可能出事?” “他死在外面也不关我的事!”王隽脸上丝毫没有担忧,出现在她眼中的是一种虚张声势的愤怒,“他说,他说,如果他欺骗我,他就在外面被别人整死!他如果真出事了,那也是因为他骗我!” 刑警道:“他说过这种话?” 王隽竖起右手,“他还发誓呢!” 比起王隽,李兆丰同事的反应更正常,他们说,直到春节,部门都是轮流值班的状态,那天李兆丰忙到凌晨3点,大家本来相约去附近吃一顿羊肉汤锅再回去,但向来喜欢集体活动的李兆丰居然以“家里有事”为由拒绝。 监控显示,李兆丰的同事们在凌晨3点10分离开办公室,李兆丰独自在里面待了会儿,于3点24分走出策划部所在的a馆。 此时商场附近仍有警察、保安在执勤。李兆丰走到平顺街上——这是他平时打车的地方,但他并没有在路边停留,而是拐进了平顺街的支路。 此后,就没有别的公共监控再捕捉到他。 而他的手机上也没有在这之后的通话记录以及支付记录。 他就像是被支路突然给吞噬了。 支路是一条背街,大城市里有很多这样的背街,越是繁华的中心地带,背街就越多,一些“文艺范儿”的经济学专家将背街称做华丽礼服上的虱子,其实它们倒也没这么不堪。 因为临近“海蓝富庭”,平顺街的支路里开着不少进不了商场的代购化妆品铺子、餐馆、按摩店。这些店虽然会营业到很晚,但是开到半夜3点多的也没多少。 公共监控找不到人,刑警们只能去店铺里挨家挨户询问。 一家针灸按摩馆的老板说,李兆丰3点半到店,但没有做按摩,只要了一个按摩房间,又借了一瓶酒精和棉花,就进去睡觉了。 店内的监控证实了老板的话。 摄像头里,李兆丰看上去十分疲惫,但和老板似乎十分熟稔。 老板解释说,李兆丰是这里的常客,隔三差五就会来按摩,办的是年卡,所以当天并没有付钱。 清晨6点19分,李兆丰从按摩馆出来,再一次失去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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