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紧张,如果他没有杀人,我们就得找到为他洗清嫌疑的证据。调查他的过去,就是寻找证据的一环。所以满医生,你知道什么,千万不要隐瞒,原原本本地告诉我。” 满医生五十多岁了,听完徐椿的话,犹豫了会儿,叹气道:“我不能为小丰保证什么,但……算了,我配合你们就是。” 说罢,满医生站起身来,从书架上拿出一个厚厚的资料本。 徐椿问:“这是?” “小丰当年的治疗日记,我自己整理的。”满医生一边翻阅一边说:“你想知道殷小丰有什么精神问题,他啊,是伴有妄想、认知障碍、暴力倾向的重度精神分裂。小丰刚被送来时,才22岁,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只知道所有人都要害他,如果我们不把他绑起来,他就会伤害人。” 徐椿重复道:“暴力倾向……” “但经过治疗,小丰已经不会动不动就发狂了。”满医生说:“那只是他22岁时的症状,现在他已经有30岁了吧?” 徐椿说:“今年31岁了。” 满医生说:“一晃都多少年了。” 徐椿问:“殷小丰是为什么患上这种病?他的家人呢?” “我们这种小城市,和你们冬邺市不一样,底下的乡镇什么人都有。”满医生忽然说起听似无关的话,“黑社会啊,邪教啊,毒贩啊,人口贩子啊,巫婆啊,多得数不清,你不去山里头走一走,都不知道他们猖獗到什么地步。” 徐椿想说“我知道,我还去打过这些团伙”,但还是忍住了,没有打断满医生。 “小丰出生在粱奚市下头的一个什么乡,具体名字我给忘了。”满医生接着道:“那个乡穷啊,越穷的地方,就越迷信,越落后。小丰小时候是在水里长大的,你能想象吗?” “什么?”徐椿不解道:“人怎么能在水里生活?” “这就是那个乡的‘传统’了。”满医生说:“乡民信奉水神,每一年都会向水神进贡一位迎来初潮的少女。将少女关进水牢中,直到怀孕。” “等等!”徐椿说:“这怎么可能?” “是啊,我们正常人都会问,这怎么可能?可乡民们就是深信不疑。”满医生摘下眼镜,用棉布擦了擦,“那个水牢其实就是一个修建在河底下的密封笼子,人在里面不会被淹死,但空间非常狭小,人长期闷在里面,精神很容易出问题。” 徐椿厉声道:“不是淹死不淹死的问题,一个少女独自待在水牢中怎么怀孕?神话故事吗?” 满医生说:“自然是有男人进去。” “这是犯罪!”徐椿一拍桌子,“初潮少女才多大?十三四岁,有的甚至更小!” “乡民们懂什么,他们要的就是这样的女孩,说她们纯洁,干净,有神性,比年长女性更容易得到水神的青睐。”满医生说:“小丰的母亲就是这样一个女孩,在水牢里不知被那个畜生给糟蹋了,生下小丰之后,就被献祭给了水神。” 徐椿震惊:“被杀死了?” 满医生点头,“乡民们在水牢中灌水,将她活活淹死在里面。她的父母还很开心,感到将女儿献给水神是一件很光荣的事。” 徐椿捏紧了双拳。 即便已经去过许多落后的村落,徐椿依旧大为愤慨。 你永远不知道,人的愚昧与恶毒能可怕到什么地步。 “乡民们将小丰当做水神之子供奉。”满医生说:“我们理解的供奉吧,就是好吃好喝给供着,但小丰呢,他必须生活在淹死了他母亲的水牢中,日日夜夜,与孤独为伴。人在失去时间观念时,心理大概率会出现问题。小丰自打有记忆以来,就不知道时间是什么。他看不到日出日落,所见的只有水牢那一块小小的地方,被‘请’上来时只是接受乡民的朝拜……” 满医生无奈地摇头,“当他长大一些之后,他终于被放出来,接受杀人训练。” 徐椿再次错愕。 “那个乡的所有乡民都崇尚武力,水神是他们的战神,水神之子当然必须习武。”满医生说:“所以小丰刚被送来时,我们根本奈何不了他,他仇视M.ThoNgA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