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遇安走到飘窗边,蹲下,从下方看着这位殒命的漂亮女人,“凶手为什么没有毁坏她的脸?因为觉得她长得漂亮,所以‘手下留情’?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四名被害人,身体全部被割得残破不全,凶手泄愤的倾向很明显。” 明恕站在萧遇安身后,弯下腰,双手撑在腿上。 萧遇安又道:“这是秦雄和黄汇的家,以毁坏面容的方式阻止警方确定他们的身份其实没有什么意义,而且凶手只毁掉了被害人的脸,没有毁掉指纹。” 明恕想了想,“我暂时不打算从现场情况分析凶手的心理。” 萧遇安眼尾扬了下,轻声道:“从祈月山那个案子汲取教训了?” “能不汲取吗?刑侦技术在进步,但凶手也在进化。那些具备高强反侦察意识的凶手,也许已经不满足于清除自己的痕迹、躲避监控了。”明恕说:“我先去邢老师那儿看看。” 萧遇安点头,“去吧。” 邢牧此时正在卧室,对赤裸的男性尸体做初步尸检。 “这人应该不是秦绪。”邢牧说:“秦绪我见过,比较瘦弱,这人比秦绪壮实一些。” 明恕也注意到了,秦绪头发较长,而该名被害人头发较短。 “如果这人不是秦绪,那秦绪现在在哪里就很关键了。”明恕喊道:“周愿!” 周愿穿着鞋套跑过来,“明队,什么事?” 明恕说:“秦绪的手机关机了,你去做一个定位,把他人给我找出来。” “我这就去!” 明恕将视线转回床上的尸体,被害人身上有数不清的伤口,但很容易就能辨出,胸口那一处伤才是致命伤。 “被害人胸部被锐器反复戳刺,心脏、主动脉破裂,颈部有扼制伤。”邢牧说着比划了两下,“凶手戴着手套,左手按压着被害人的脖子,右手握住锐器,刺入被害人胸口。从伤口情况判断,凶器带有勾刺、放血孔槽,并不是常见的刀或匕首。” “但造成身体其他部位割伤的却是普通刀具。”邢牧又道:“没有生活反应,是在死后造成。” 即便邢牧不说,明恕也已判断出被害人浑身的刀伤是死后造成。 用刀在身体上切割,这无异于凌迟,被害人不可能不叫喊,而这种人口密集的老居民楼,隔音效果并不好,一旦有人持续喊叫,必然被邻居发现。 “被害人手臂、双腿有束缚伤,从索沟来看,用于束缚的是电线一类的绳索。”邢牧继续说:“但被害人一共有四位,凶手是在什么条件下将他们捆绑起来,现在还不好说,得回去做解剖,再结合其他勘察来综合判断。” 明恕问:“死亡时间呢?5-6的住户说昨天半夜听见5-8有打架的声音传出,‘虾宝宝’的员工证实,昨天晚上守在店里的是秦雄,秦雄直到凌晨3点关店才离开。那根据秦雄回家的时间推断,凶手作案的时间应该在凌晨3点半以后?” 邢牧摇头,“但根据尸僵程度、尸斑等判断,这位被害人的死亡时间是在今天凌晨1点到3点之间。” 明恕抱臂,微皱起眉,转身往客厅方向看了看。 虽然卧室的尸体身份暂时成迷,但从着装来看,客厅的两名被害人大概率就是秦雄和黄汇。 秦雄凌晨3点半之后才到家,而死在5-8里的另一人却在3点之前就已死亡,那就是说,凶手在秦雄回家之前,就已经将屋里的其他三人杀害,并等着秦雄回家? 门锁没有被破坏的迹象,凶手如果不是从窗户进入,那要么自己有钥匙,要么是房间里的人听到敲门声自己开的门。 凶手是被害者的熟人,且很可能是关系亲密的熟人。 “领导。”邢牧喊道。 明恕回神,“嗯?” “我觉得凶手是秦绪的可能性很高。”邢牧说:“上次听方远航说,秦绪这个人心理好像本来就很扭曲。” “我知道。”明恕说:“这个回去开会时再分析,我估计到时候周愿那边应该已经查出点儿什么来了。现在有四具尸体需要解剖,你专注尸检就好。邢哥,辛苦了。” 邢牧还是老样子,讨厌被批评,被表扬了被关心了又不自在,扁了下嘴,闷声闷气说:“好的,领导。知道了,领导。” 忙至凌晨,痕检师完成了对5-8内外的痕迹提取,三名被害人的dna检验结果也已送到明恕手上。明恕立即召集队员在重案组2号办公室开案情分析M.ThoNGA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