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心,侯诚,一个笔名,一个真名,其间充斥着巨大的撕裂感。 庆岳镇宁静祥和,生活节奏很慢,人们保持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旧习,傍晚时分,田埂和街道上几乎已经看不见人影,而一栋栋带着小花园的房子里,纷纷传出饭菜的香气。 方远航将车停在侯诚家门外。 庆岳镇大多数人都姓侯,修建的房屋也大同小异。 但侯诚家却不太一样,它更老更旧,窗户黑黢黢的,铁门落了一层厚厚的灰,完全没有生活气息。 “侯诚不住在这里吗?”方远航挠头。 明恕推开没有挂锁的铁门,谨慎地迈入院中,只见树后闪过一道身影,泥地被踩出细小的声响。 “站住!”方远航如离弦之箭一般冲过去,将人逮住一看,竟是个贼眉鼠眼的少年。 “你们是谁?放开我!”少年挣扎道。 “你又是谁?”方远航喝道:“为什么鬼鬼祟祟出现在这里?” “我经常来这里好吗!”少年不知道抓住自己的人是警察,仍是拼命踹着腿。 “经常?”明恕问:“住在这里的侯诚呢?” “不知道!走了好久了!”少年盯着明恕,渐渐安静下来,“你们是来找‘侯憨子’的?” 明恕问:“你们叫他‘憨子’?” “全村都这么叫。傻不愣登的,连话都不会说!”少年说:“不是‘憨子’是什么?” 方远航转向明恕,“师傅,这是几个意思?郭羡难道在糊弄我们?我看过墓心的,很有灵气,文笔也很细腻,怎么可能是‘憨子’写出来的?” 明恕压着眉心,走出几步。 现在的情况并非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却是很棘手的一种情况。 侯诚很可能只是一个幌子,真正的墓心另有其人。 这就从侧面证明,墓心真的有问题。 “你们来打听侯诚,我也想知道他到哪里去了。”村长侯建军端着一个污迹斑斑的茶缸,视线在方远航的打火机上停留了许久。 那打火机是方远航送给自己的生日礼物,造型独特,一看就价格不菲。 “说说你知道的情况。”明恕说。 侯建军呷一口浓茶,说话时露出黄黑色的牙,“侯诚是我们村子里最憨的人,打了半辈子光棍,没个亲人,也不见他着急。年轻人们总说他是个‘憨子’,其实他脑子不傻,只是不理人,不爱说话,叫他没反应。我们村都种西瓜,他也种,卖瓜、算账什么的,他都会。” “他是什么时候失踪的?”明恕又问。 “失踪?”对落后村镇的人来说,这种说法太新鲜,侯建军想了想,“他没有失踪吧,就是偶尔会离开一段时间,十天半月又回来了。他从来不说去了哪里,我们也懒得问,管不着。” 明恕想起在院子里看到的灰尘,那厚度显然不是十天半月能留下的。 “你最后一次注意到侯诚是什么时候?” “这次真挺久了,一个多月吧,六月初。” “与他关系较近的人是谁?”明恕问:“村民还是外面的人?” 侯建军竟笑了起来,“他啊,一直独来独往,除了我们几个村干部时不时得去关心一下他的生活,从来没人与他沟通交流。噢对了,小孩子有时会去惹他。” “那最近两年,到村子里来的外地人多不多?”明恕一问出来,就知道得不到满意的答案。 果然,侯建军说:“经常都有人来,说多也多,但和你们大城市相比,肯定就不多了。小伙子,你那个打火机,能借我看看吗?” 方远航莫名其妙。 “嘿嘿。”侯建军说:“我儿子和你差不多大,在外面念书,有出息了,就是不怎么回家。 我过阵子去城里看他,送他一个打火机,让他开心一下。” 一行人回到侯诚的房子,方远航说:“村里没有监控,侯诚去哪了,和什么人见过面,现M.thOngA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