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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22)


周鸣山眼底透着冷意,目光森森。
  蔺怀柔,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蔺家还像从前那么风光?
  你的主母身份是我给的,说白了,你也不过是个伺候我的下人,我要你是什么模样,你就得给我是什么模样,你有什么资格擅作主张?
  你应该记得,我最讨厌别人忤逆我,嗯?
  记得
  蔺怀柔绝望地闭上眼,一滴眼泪自眼角滑落。
  这就是她的丈夫。
  一个掌控欲胜过天的男人。
  他不允许任何事情脱离他的把控,他要求身边的人必须符合他所有的设想。
  他要一个完美的妻子,她就被放在这个位置上,失去做自己的资格。
  就算他要一条听话的狗,她也得为了家族由着他,巴着他,乖乖做一条狗。
  所以她不能喜欢远行,不能喜欢栗子糕,不能逾矩,不能做所有周鸣山讨厌的事情。
  这一次,周鸣山定不会放过她。
  她闭着眼,视死如归。
  殊不料周鸣山却突然仁慈了一回:蔺怀柔,看在你这么多年都做得很好的份上,我便大发慈悲放你一回。
  再有下次,他贴在她耳边,放轻声调,如夫妻间亲昵的呢喃,说出来的话却如深冬之冰,叫人颤栗,我连你们蔺家都不放过。
  蔺怀柔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却见他笑着道:为夫这可是在行善积德。
  蔺怀柔看得寒毛卓竖,怛然失色。
  她还是没办法对抗这个男人。
  她甚至还要说一句:夫君宽仁。
  周鸣山笑了一下,眼神阴冷地将她摔在地上,拂袖而去。
  蔺怀柔眼神迷茫,目光闪烁。
  她狼狈地爬起身,失魂落魄地走到梳妆台前坐下,拆下发钗,忍着眼泪重新梳妆。
  她的丈夫说过,主母不能失仪,她不能失仪时刻不能。
  郭慧最喜欢桑晚慈的哭戏。
  她总是一滴眼泪就能让观众为她喜为她悲。
  此时她坐在梳妆台前抖着手梳头,泪在眼眶中打转,不能落下,不敢落下,看得人万分揪心。
  鹿知微都想给周鸣山两拳!
  社恐罗鑫寒也想给周鸣山两拳!
  周鸣山给完蔺怀柔压力。
  接下来就轮到蔺家给蔺怀柔压力了。
  蔺怀柔梳完妆之后,静默地坐在房中,宛如枯木。
  她的脸颊上留着巴掌印,眼里没有光,好似随时都能化作云烟,了却生命。
  她也不知道自己就这么坐了多久。
  很快有下人通禀,说她的父母亲来了。
  听见父母亲时,本已干涩的眼眶顿时又浮上水光盈盈的泪。
  请他们进来
  她强忍着声音的颤抖。
  她心中委屈,她想和父母说说,她想听他们安慰她,她想她想有个依靠可以让她尽情地哭一哭。
  但她千算万算都没算到,自己还是高估了父母的本性。
  他们根本不在乎。
  她受了委屈又怎么了?
  蔺家只要没完,就不算什么。
  被丈夫打了?那又如何!
  她嫁入周家,生是周家的人,死也是周家的鬼。
  更何况为了整个家族,挨一下巴掌算得了什么?
  他们不仅不会心疼她,还要帮着周鸣山说教。
  柔儿,你既然已经成为周家主母,就该知道万事以鸣山为首,他要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他不要你做什么你就切莫去碰!
  莫要再惹他生气,千错万错都是你的错,你不能怪他。
  蔺父如此说道。
  蔺怀柔听得怔愣,脸上还未消散的红印好似又被人落了一巴掌下来,火辣辣地疼。
  她错了?
  她错什么了?
  她救那么多条无辜的性命,她和错之有!
  就为了家族,她就连委屈的资格也没有了吗?
  是不是有一天她被周鸣山打死了,只要家族可以长存,他们便会为周鸣山叫好?
  在他们心里,她蔺怀柔究竟是个人啊,还是一条可以利用的狗啊
  我累了,蔺怀柔背过身去,闭上眼,眼泪悄然滑落,二位请回吧
  柔儿
  我说我累了,你们听不懂吗!你们现在是不是只能听得懂周鸣山说的话?!
  好、好,我这便去帮你们请他过来,问问他,不让周家主母休息是何道理,又该如何处置!
  蔺怀柔气极,声音陡然严厉不少。
  蔺父蔺母闻言m.THONGadAY.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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