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欢此时却是寻思着,当年叉博一行人前来中原,一共七十三人,却不知道毗沙门是否也在其中?那毗沙门如今已经贵为西梁国师,在西梁颇有权势,却不知毗沙门当年是先到了秦国,然后分成一路人马去了西梁,还是毗沙门从没有抵达中原? 他心中寻思,却还是仔细聆听,只听得迦楼罗继续道:“我们前往京城,途径云山,便在那时,迦诺迦伐蹉却忽然病重起来……!” “迦诺迦伐蹉?”楚欢一怔,只觉得这名字十分绕口,只是他知道了罗多和叉博真名之后,晓得心宗弟子的名字本就十分古怪。 罗多知道楚欢不明白,解释道:“迦诺迦伐蹉尊者乃是心宗十六罗汉之一,便是中原人说的欢喜罗汉。” “原来如此。”楚欢明白过来,正想问那迦诺迦伐蹉难道就是刘聚光,但心下一想,便知道绝不可能,那迦诺迦伐蹉是跟随心宗大队自西而来,抵达秦国不久,按照自己调查所得,当时刘聚光应该还在京城,不过即将致仕而已。 迦楼罗叹道:“我们一路西来,道路之上十分艰苦,迦诺迦伐蹉年事已高,而且离开故土之时,身体就已经不好,再经过这一场远行,身体便再也支撑不住。” 罗多叹道:“当年你们出发之时,我便瞧出他身体不好,再三劝阻,可是他却一心想要随你们找回圣王,哎,他再三恳求,我于心不忍,这才放他离开,现在看来,如果当时我咬牙坚持,他也……!”摇了摇头,脸上显出自责之色。 叉博一直没吭声,此时终于道:“怨不得你,当年佛殿会议之后,圣王东来,自此他便一直心存愧疚,如果你坚持不让他前来,恐怕他心中抑郁,也不会撑太久。” 楚欢心下奇怪,暗想叉博所说的佛殿会议又是什么意思,为何圣王在会议之后东来,迦诺迦伐蹉便即心存愧疚? 罗多神色变得黯然起来,随即抬头,问道:“后来如何?” “迦诺迦伐蹉无法再走,只能留下来,我们派了一名金刚照顾他,依旧继续前往京城。”迦楼罗缓缓道:“等到我们在京城落脚,过了数月,我才跟随广目天王赶到云山找寻他们,到了那里,才知道迦诺迦伐蹉已经圆寂……!” 楚欢倒是清楚,心宗除了八部众之外,其下还有十六罗汉,而十六罗汉之下,尚有金刚。 叉博此时唱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 罗多眼角微微抽动,迦楼罗继续道:“事后我们才知道,离开之后,他的病情一日重过一日,可是我们留给他们的银钱早已经用完,金刚只能每日在云山府城化缘为生。只是秦国崇道抑佛,施舍斋饭之人并不多,倒是有一大户人家,每次前往化缘,倒是十分慷慨。” “哦?”罗多皱眉道:“你说的那大户人家,可就是刘聚光?” 迦楼罗点头道:“正是如此。刘聚光的母亲十分长寿,而且信佛,她特意对下人交待,如果有佛徒上门化缘,定要施舍。” 罗多道:“原来如此。” “只是没过多久,刘聚光的母亲便即故去,迦诺迦伐蹉知道此事之后,虽然病重,但是感念老人向佛之心,坚持要去为老人诵经超度。” 罗多点头道:“缘该如此。” “而刘聚光也因老母故去,赶回了云山府,恰好与迦诺迦伐蹉他们遇上,金刚告诉我们,那刘聚光似乎也信奉佛门,竟是拉着迦诺迦伐蹉为他讲佛,而且看出迦诺迦伐蹉身患重病,便坚持留他在府中,请人为他瞧病。”迦楼罗缓缓道:“只是生死无常,迦诺迦伐蹉终究还是圆寂,刘聚光却是十分慷慨,让人将迦诺迦伐蹉火化之后,将其骨灰送到了佛塔之中。” 罗多和叉博同时合十,齐声唱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楚欢心下却是冷笑,暗想刘聚光心术不正,所谓信佛,只怕是故作姿态而已。 “我们到了云山之后,知道此事,天王便派我前往刘府,以示感谢。”迦楼罗王道:“见到刘聚光,此人倒是十分客气,此后便提到了迦诺迦伐蹉的遗物……便是那枚欢喜玉牌,他再三询问,为何一个出家人的身上,会有那样的玉牌……而且还说发现了迦诺迦伐蹉身上的佛印,询问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罗多皱眉道:“你都告诉了他?” 迦楼罗摇头道:“自然没有,我以言辞含糊过去,他倒也没有纠缠。此后我们返回京城,刘聚光本就要致仕回乡,虽然时间尚未到,但因为母亲亡故,便只能提前致仕,所以他返回京城,要将手头上的事M.thONGa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