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万没有想到,这枚玉佩,竟然落在了几个戏子的手中。 他此时后悔不已,想着自己当时竟然冒冒失失就将玉佩交给朗毋虚,当真是愚蠢透顶,此时恨不得扇自己几个耳巴子,如今这玉佩成了致命的证物,轻而易举就能查出这枚玉佩的主人是自己。 朗毋虚入堂一开始,齐王还心存希望,想着朗毋虚能言善辩,未必不能洗脱牵连,可是接下来连续犯下致命的失误,哪怕是齐王经验稚嫩,却也知道大势已去,这裘俊篙抓到这样的机会,不可能罢手。 “朗大人,这枚玉佩是你身上的,你也不必再辩解了。”裘俊篙走到朗毋虚身畔,居高临下,“本官问你,这枚玉佩的主人是谁?你从实招来,本官或能从轻发落。” “裘俊篙,你胡说,这枚玉佩,与我无关。”朗毋虚依然嘴硬。 “用刑!”裘俊篙冷哼一声,吩咐道。 数名衙差将他牢牢按在地上,便有两名拎着木棍的差役上前来,二话不说,挥起便打,朗毋虚哎哟叫了几声,还在嘴硬:“你……你滥用私刑,裘俊篙……你滥用私刑……!” 太子淡淡道:“是本宫让他用刑!” 朗毋虚无可奈何,十几棍打下来,齐王瞧见朗毋虚屁股上的衣襟已经被打裂,这朗毋虚平日里是养尊处优,十几棍下来,已经是皮开肉绽。 裘俊篙冷笑道:“朗大人,你有能耐,尽管挺下去,本官有的是耐心,你就算不老实交代,本官也照样可以从将作监找出这枚玉佩的来历。当然,你若是觉得杖责还不舒坦,本官可以换一种刑罚,总能让你舒坦。” 朗毋虚屁股上已经是血迹斑斑,哀声嚎叫,齐王看在眼中,确实有些不忍。 虽说朗毋虚办差了差事,但是说到底,也是为自己办差,如今咬牙坚挺,也算是有几分骨气,只是这般打下去,只怕要闹出人命来。 但是太子气定神闲,微闭着双眼,竟不发一言。 又是十几棍打下去,朗毋虚已经是叫喊的声音都轻了,终于道:“我说,这枚玉佩……这枚玉佩,他们确实是从我身上偷过去。” “那这枚玉佩是谁的?” “是我从辅国身边偷来的。”朗毋虚声音虚弱,“裘俊篙,你陷害忠良,害死了那么多人,人人都想杀之而后快,我……我自然也容不得你,所以这才想出这个法子,拉你下台……我怕无法取信他们,所以……所以将辅国身上的玉佩偷来……!” 齐王微微变色。 “辅国,这当真是辅国之物?”裘俊篙拿着玉佩,转身看向齐王。 齐王神色惶恐,紧张道:“我……我也不知道,只是……只是我的玉佩……我的玉佩确实不见了……!” 裘俊篙点点头,问朗毋虚:“你说这都是你安排,那你难道不知道,冒充陈果诬告裘昉,这事儿很快就能查出真相,你不觉得手法太过卑劣吗?” “我也是被他们欺骗。”朗毋虚有气无力道:“这几个戏子冒充陈家的人,向我告冤,我……我这才轻信了他们的话……!” “朗毋虚,你还在撒谎。”裘俊篙冷笑着,“来人,继续打!” “啪啪啪啪!” 齐王见得朗毋虚全身都是血,看上去经不了多久就要一命呜呼,他心中本来忐忑紧张,可是看到朗毋虚为了保住自己,如此有骨气,一股血气顿时涌上心头,豁然站起来,大声道:“住手!” 刑差立刻住手,抬起眼角微微跳动,抬起头,看向齐王。 齐王双手握拳,神色凝重,深吸一口气,终于道:“你们不用审下去了,此事是本王的意思。这几个戏子,确实欺骗了朗毋虚。本王知道有这宗冤案,所以将玉佩交给朗毋虚,让他们放胆来刑部喊冤。”冷冷看着裘俊篙,“裘俊篙,是本王吩咐朗毋虚这样做,一切与他无干。” 朗毋虚抬起头,眼圈泛红,痛哭流涕:“王爷……!” 太子凝视着齐王,沉吟片刻,终于问道:“今日你让本宫前来刑部观审,不是为了调查裘尚书滥用私刑,而是想让本宫看到有人前来状告裘昉?” 齐王血气上涌,心想这一人做事一人当,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隐瞒的,点头道:“不错,他们状告裘昉,裘昉是裘俊篙的儿子,我担心裘俊篙徇私枉法,所以请监国前来与我一同监察。”M.tHOnGa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