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换个方式化解仇恨,亦不是没可能的。” 沈木兮张了张嘴,他什么时候变得这般能言善道? 步棠静悄悄的走,薄云崇一觉睡醒,身边业已空空荡荡。 “小棠?”薄云崇喊了两声。 丁全和从善领着人进来伺候,“皇上,洗漱更衣吧!” “小棠是不是又跑出去玩了?”薄云崇忙不迭取过靴子,顾自往脚上套,“昨儿下了雨,她定是闷坏了,贸贸然跑出去,万一溜到御花园里滑了脚怎么好?” “皇上!”丁全赶紧拦着,“眼下早起天凉,您好歹更了衣再走。” 瞧着自己松松垮垮的衣裳,薄云崇赶紧拢了拢,“从善,你先去看着点,朕随后就到!” 从善愣了愣,扭头望着丁全,该怎么委婉的告诉皇上,小棠姑娘天没亮就翻墙头跑了??关键是,速度极快,没有惊动任何人。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薄云崇皱眉。 “皇上!”丁全正在为其系腰带,“不用过找了!” 薄云崇不解,“莫非就在外头?朕去看看!” “皇上!”丁全并从善,扑通跪在了地上,“步姑娘走了。” “走了是什么意思?”薄云崇冷着脸,“她有事出去了?那她可说什么时候回来?她去哪?朕怎么找她?去离王府?问柳山庄?还是回她家?” 想了想,薄云崇业已穿好衣裳,“走,带朕去找她!” “皇上!” “皇上!” 门外空空荡荡的,回廊处的蜜罐还搁着,这几日她神志不清,口口声声喊着爹,非要与他同吃同住,如同心智不全的孩子,他乐得照顾,很是喜欢她的粘腻。 可……忽然间,人丢了! “她去哪了?”薄云崇无处可去,她若是恢复了清醒,他绝对找不到她。 “皇上!”丁全轻叹着宽慰,“奴才也不知道步姑娘去哪了,横竖她也陪着您这么久,您就罢了!步姑娘非寻常女子,她若是要走,谁都拦不住,若是要藏起来,怕是离王殿下倾全力也找不到她。” 薄云崇定定的站在原地,俄而失魂落魄的扶着门框,一屁股坐在了门槛上,“你跑得这么快,朕如何、如何追得上你?” “皇上,明知道追不上,所以才跑的。”丁全抿唇,“步姑娘醒了,说明她这是做了抉择,此番离宫,怕是不会再回来了,您也别找了,莫要像离王殿下那么辛苦!” 从善推搡了他一把,示意他别说了。 薄云岫找夏问曦,找了七年,七年呢…… “七年算什么!”薄云崇咬着牙,“朕能等她一辈子!” “皇上,您可得顾着后宫,顾着您的皇嗣啊!”丁全急了。 后宫至今无所出,一则是皇帝素来不怎么喜欢招人侍寝,二则皇帝总带着妃嫔胡闹,时不时跑出宫。皇帝的心不在宫里,后宫的妃嫔便渐渐的离了心,懒得去争宠。 可皇帝始终是皇帝,尊贵的九五之尊,怎可后继无人? “朕一辈子都不能做主,此番做回主,怎么了?”薄云崇反身折回床榻,愤然坐在床边,“朕不会放弃,朕一定要等到她回来。若是她不回,朕必定要闹得某些人,家宅不宁,鸡犬不安!” 丁全与从善对视一眼,各自心慌慌。 离王殿下和沈大夫,怕是要倒霉了吧?! 宫人替换被褥,那一抹暗色刺痛了薄云崇的眼,一辈子就认真一回,应该不算过分吧! 皇帝要搬来问柳山庄的消息,让沈木兮如同五雷轰顶,半晌回不过神来,当即拎了药箱,叫上阿落一道离开。这种事,还是留给薄云岫收拾,她可干不了这违抗圣旨的活计。 薄云岫正在批折子,听得黍离传话,恨不能端着墨砚出去,泼自家兄弟一脸,皇宫那么大,殿宇那么多,非得来问柳山庄跟他们挤!这不是唯恐天下不乱吗? “关上门,不许放他进来!”薄云岫冷着脸下令。 黍离生生咽了口口水,关门就能挡得住皇上?未见得。皇帝那性子,是出了名的不死心,耐磨,到时候说不定能磨开一堵墙。 宫内出了异动,沈郅和薄钰皆趴在南苑阁门口瞅着。 “瞧什么呢?”李长玄问。 “他们说皇上搬去了问柳山庄。”薄钰道。 李长玄挑眉,“兄弟情深,大概是想聚一聚。” “怕是为了小棠姑姑。”沈郅负手而立,一副早已看穿一切之态。 李长玄蹲下身子,“皇上和你小棠姑姑,感情有多深?” 沈郅笑了笑,“少傅对这个也感兴趣?您不是说,君子只读圣贤书,莫听那些闲言碎语吗?少傅,听多了是要长茧子的。” 闻言,李长玄装腔作势的干咳两声,这小子记性太好,什么话说过一遍,他便牢牢记住,真是了不得。 “我知道少傅为什么关心这些事!”薄钰笑盈盈的开口。 李长玄皱眉,“为什么?” 沈郅应声,“因为少傅孤家寡人,闲来无事。”M.tHOnGA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