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刘武周身边已经没有多少人马,可如果他一旦回到了马邑郡很快就能再拉起一支数万人的队伍。他若控制了马邑,突厥人也就有了逃回草原上的大门。 “秦公现在在哪里?” 李建成冷着脸问来报信的信使。 “秦公带兵一路往马邑郡追过去了,命卑职来想您禀报。” 李建成点了点头,看了远处李闲的背影一眼随即缓缓摇了摇头:“走,咱们回太原城。” …… …… 已经到了深夜,在燕云军临时大营最大那座帐篷里,团一口骑兵来回奔行数百里从太原城内运过来的棺材,棺材前面摆放着香烛纸钱还有几样贡品,大帐中火把通明,一块巨大的白布上是李闲亲手写的一个很大很大的奠字。 穿了一身白衣的李闲负手站在棺材旁边,看着棺材里躺着的已经永远陷入熟睡中的亲人。李建成说的不错,唐军中那个老仵作的手艺确实不错,他将伏虎奴的头颅缝合在脖子上,又整理过之后若是不仔细去看,真的看不出脖子上有一道断口。但看不出不代表没有,这刀伤不仅仅是在伏虎奴的脖子上,还割在了很多人的心里。 比如张仲坚,比如陈雀儿,比如铁獠狼,比如达溪长儒,比如……李闲。李闲甚至想象不出,如果张仲坚知道了伏虎奴战死了会是怎样的一种悲伤愤怒。 “下次能不能别这样?这辈子没有下次了,下辈子能不能别这样?” 李闲靠着棺材,看着伏虎奴的脸喝了一口酒低声道:“你知道不知道被人割了脑袋的样子有多丑?你已经很丑了,你就算自己不嫌弃也得替我们想想对不?你就不能小心一点?你冲向那些突厥人的时候身边只有不到三百人,以不到三百人的兵力你想屠了突厥一个狼骑的万人队,你怎么能自大到这个地步?” “如果突厥人真的那么怂包,我会费心费力的设这个局来困死阿史那咄吉世?三百人就能屠灭一个万人队了,我派一万人给你,你岂不是就敢打算把千万计的草原人杀绝了?白痴!笨蛋!” 李闲看起来有些醉,没灌进嘴里的酒顺着下颌往下掉。 “你他娘的就这么死了?你他娘的怎么能就这么死了?” “你跟我说过很多次,你想铁浮屠的哥哥们了。可你想他们就非得急着去看他们?难道老子想你了也要学你一样被人割了脑袋?你他娘的死了,谁还架着我爬孙寡妇家的院墙?谁还跟我争论是屁股白还是nǎi-子白?” “虎奴哥!” 李闲缓缓的跪了下来,郑重肃穆的磕了三个头。 “当初没有你我活不到今ri,今ri有我你却没能善终,虎奴哥,是我错了。明知道你的xing子,我就不该让你带兵追的太凶!” 李闲很少下跪,跪过的都是曾经救过他的兄长们。 磕完了头,李闲就那么坐在棺材旁边冷硬的地上,他的手抚摸着棺材喃喃道:“当初在大兴城杀出来的时候,你才和我如今差m.tHonga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