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的。 唉!能减少一点儿并发症的风险就努力减少一点儿吧。 * 眼科杨卫华今晚做了四台角膜移植手术。她习惯将一个角膜平削成两层,这样就可以移植给两个患者。在她是难度提高了,但复明的患者数量却可以翻番。 可惜不是所有的角膜都适合一分为二。 在角膜供体和等待复明的患者数量的悬殊对比下,她在最初的角膜移植尝试时,就经常有这么个梦想——如果角膜可以用某种方法种出来……就像在培养皿中大量繁殖的细菌菌落一样,每小时分裂一次……哪怕每天分裂一次呢,那都能满足所有因角膜病变而失明的患者了。 当时她把这样的想法,当作玩笑一样地在饭桌上说给老孙、小孙和小志听。本来她以为这就是笑笑就完事儿的,但她再没有想到小孙这姑娘把这事儿认真了。小姑娘的高考志愿从头到尾都填了细胞生物学专业的本硕连读。 “老孙,我不是想要她这辈子就钻在实验室里。”杨卫华觉得自己就是随便说说,哪曾想会影响了继女两三年后填报高考志愿呢。“实验室的工作是很枯燥的。而且这个项目,几十年内的成功几率太小了。嗯,可以说是没可能成功的。” 老孙笑笑,他不反对女儿这样报志愿。“她有理想,能为之奋斗一辈子也挺好的啊。就比如我,我的理想是实现共产主义。虽然早三十年我就知道在我这辈子是不可能的,但你看我还不是还干得劲劲的。” “那不是一回事。”杨卫华不满意丈夫这样糊弄自己的说法。“你还是劝劝闺女改了。哪怕报师范大学,毕业以后当老师,也比钻实验室好。” 老孙见自己的玩笑话并没有安慰到杨卫华,就接着劝她说:“先让她这么报吧。或许她学着 学着就觉得枯燥了,不等去实验室工作就换了想法呢。很多人并没有从事大学所学的专业。再说她这个专业也可以在大学毕业后留校当老师的。” 老孙的最后一句话成功地安抚了杨卫华。 总而言之吧,小孙现在已经在细胞生物学的大路上狂奔了。下学期她就大三了。她将在下周去北京集训一个月,然后以交换生的身份去英国学习一年。 这几年,由于老孙在中间斡旋,杨卫华和继女的关系也处得可以。所以,周末或是孩子放假时,杨卫华他们都是住在医大后街的那个小区。不说那边的环境和条件比省院这面好,单房间就多了一个。老孙的私人书房早改成小孙的闺房了。 因为今天是周六,双休日在家的孙部长估摸杨卫华的手术差不多该完成了,就提前一会儿开车来省院接她回家。 * 可两口子没想到乘电梯会遇上才做完肾移植手术的王大夫。而王大夫接受患者家属馈赠的那后半截,完全落到俩人的眼里。 这俩人在片刻间,就在各自的心里补全了王大夫的“表演”,他们也在王大夫转身前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情和表情。然后微笑着等王大夫看到他们两口子的惊讶。 老孙在王大夫转向自己、眼里的震惊尚未来得及收回的时候,若无其事地朝他微微点头,把他当作一个认识却不熟的同志对待。同时他还假装没看到他揣信封的动作,伸手按下电梯门合拢的按钮。 电梯开始下行了。 而杨卫华对患者家属给大夫馈赠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她面无表情地看着王大夫,等着他把揣信封的动作完成。 可王大夫没想到会遇上他们两口子啊。这意外的碰面,让他的中枢神经系统处于半瘫痪状态。脱离中枢的指挥,他那只手如木头一般僵硬住了。 杨卫华都想嘲讽他了,你捏着个信封在手里、要揣不揣的,是想显摆给谁看吗? 幸好王大夫只愣怔了须臾便回神了。他用重重的点头回M.THOnga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