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胖小子,无奈地松了手。潘志抱了儿子转身上楼。小艳和小芳抬着婴儿车跟在后面, 李敏问珍珠:“珍珠,你妈妈知道你出来吗?” 珍珠摇头,拉开留有一道缝的门,钻回家里去了。 李敏跟在严虹的后头上楼。 潘志站在家门口招呼她说:“师妹,过来坐坐了。有话要转告你。” “好啊。小芳,你回家听电话。你穆叔打来电话你喊我。” “嗯。” * 潘志抱孩子,严虹把她家大大小小的尿盆摆成一溜。她嘴里还吩咐小艳,让她去厨房给潘志热晚饭。 潘志给儿子把尿。胖小子扭来扭去,就不肯好好配合。潘志费力地控制儿子的体位,严虹在边上吹口哨。 严虹吹一会儿口哨,见儿子没动静,无奈放弃了。但她对潘志说:“你别放他,放他他就是一泡大尿,不够收拾的。” “放床上不行吗?像原来那么尿,不是很省劲?”李敏好奇地问。 “这小子最近花活儿可多了。他会自己捂着小鸡鸡,放哪儿尿哪儿。大床给他尿了好几回了。中午把他自己的小床也尿了。他现在就喜欢搞破坏,就喜欢看别人忙着换床单、褥子的。” 严虹捏着儿子的两只小胖手不松,阻拦他想捂自己小鸡鸡的动作。小人儿于是在爸爸的怀里挣扎得更激烈了。 “看你俩把孩子难为的。要不就给他兜尿布算了。谁家这么大的孩子不兜尿布的。”李敏觉得自己说的话非常在理。 “兜尿布多不舒服啊。这么热的天。不信你自己兜一天试试。”严虹振振有词:“家里好几个大人,稍微注意点儿,孩子就自在了。” “你真行!”李敏被严虹说的自己试试打败了。想想大夏天的月经期,那卫生巾熥得人也真的不舒服。但还是笑着不认输地说:“我还没听说那个孩子不兜尿布的。” “他这么大,可以训练按时大小便了。不然夏天容易出尿疹、红屁股,冬天兜尿布也容易尿湿棉裤的。不说得多少条棉裤才能够他换的,就是家里不得全是尿骚味啊。你说是不是?” 李敏觉得严虹说的好有道理,就立即支持她说:“你在前面努力探索,到时候我跟你学。哎,师兄,你要转告我什么?” “就是今天去吊唁的事儿。” 严虹插话问:“人还多吗?” “我和谢师兄他们回来的时候,基本没什么人了。一般在太阳下山了,就很少人再登门去吊唁了。 今天下午三点多钟时人最多,比我们俩到的那会儿人还多。有一些是老爷子和老太太的同学,他们知道信儿也携儿带女地都来了。彩虹儿,我知道那个孝帽上绑了红布条的那小子是谁家的了。” “谁家的?那是陈院长孙子辈的吧?” “是陈院长的孙子辈,但那是舒院长大哥的孙子。初二。他每年夏天都要来省城,到养他爷爷的那家过暑假。”潘志满脸的敬仰。“我要不是下午留在那儿帮忙,都不知道舒院长他爷爷奶奶那么烈性。张学良撤出锦州,他们号召亲朋捐款;等张学良撤出东北时,他们就悬梁自尽了。舒院长他爸他妈把几个孩子分送去好几家寄养,然后就南下抗日了。” “张学良撤出东北,那是哪一年?” “九一八之后啊。” “三一年?三二年?四五年光复,八年抗战……”李敏与严虹就差掰着手指头逆推了。算清后,俩人一起说潘志:“你中国历史没学吗?舒院长像60多岁的人吗?” 潘志讪讪道:“我还真就没怎么学中国历史。”然后他在俩人的疑惑目光里做解释。“我76年上初中,那时候没人好好听课。等转年恢复高考了,我们那届取消了九年一贯制改完中。初中部和高中部分开,想考大学就要再上两年高中,不然再读一年就能拿到中学毕业证书。因为历史、地理考高中部不考,也不计入期中、期末考试成绩排名。我历史课、地理课都拿来学数学和物理了。进了高中部,学校就分了文理科,理科就没开过历史课、地理课。” “怎么会呢?我们高二分完文理科还有历史、地理科的。”严虹不理解。 “我们是三年制高中,和他们二年制的不同。之前的九年一贯制,穆杰就赶上了。他只上了四年中学。潘师兄,你接着说舒院长他怎么回事儿了。” “对啊,说舒院长,怎么扯到你读高中了。” 严虹和李敏催他快讲,潘志怀里的小人儿可能是为吸引他妈妈的注意,也可能是憋不住了,他终于肯撒尿了:一条激越的水线,奏出“大珠小珠落玉盘”的悦耳声响。 严虹念佛:“终于肯撒出来了。” 等潘嘉尿完了,潘志把儿子立起来抱。他使劲亲了一口满满肉的腮帮子,似嗔还喜地假装抱怨:“潘宝宝啊你这一身肉的,你再不m.tHonga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