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强去到干诊科的主任办公室,赵主任在办公室等他呢。 “老陈, 给你看个片子。”赵主任把手边的牛皮纸袋里ct片子抽出来, 递给陈文强。 “这应该是脑囊虫吧。有没有驱虫治疗?” “治了, 彻底地治疗了两个周期。这是治疗后的第一份ct片。” “然后呢?这患者有什么症状?把你的第二份、第三份ct片子都拿出来。” 赵主任从那个牛皮纸袋下又抽出来两张ct片子。“这患者最近思维有些混乱。自述曾经有过短暂的恍惚数次。” 陈文强对着窗口看片子,一二三张来回看过以后, 他问:“这些人都是什么毛病, 难道吃熟食不好、必须要生食吗?老赵,你看着这第一张片子。这些个在脑实质内散在的低密度囊状影、高密度点影,都提示是脑囊虫病灶。如果做个增强, 特征会更明显。做个脑脊液检查,应该可以明确诊断了。” 赵主任点点头。 “后面这张,应该是治疗后的钙化影像。可是你看这几张片子上的时间。这不对啊……”陈文强比照着看后两张片子上的时间, 陷入自然自语状态。 “这应该是驱虫后的影像, 怎么给我种感觉是活虫在脑组织里游走呢。老赵啊, 这患者是谁?你把人弄来, 我让老胡给他做个mri造影。按这片子,这患者可不应该只有你说的言语混乱和短暂的恍惚。这要是活虫,就必须得手术取出来了。” “我也感觉这里好像是活虫在游走。要不也不找你了。这患者一早来了,你不是去院办开会了嘛,他在我这等了一个多小时, 等不及就回去了。那我下午让他过来?你下午没什么安排吧。” 陈文强知道能找上赵主任看病的,就没有简单的人。他想了一下今天的日程安排, 谨慎地回答道:“暂时没有。只要没有急诊, 我下午基本就在科里了。一大堆开颅术后的, 也不能全丢给小李看着。” “哎,老陈,那俩进修的你就那么留下来了?” “老舒劝我留的。然后过几年放去分院那边。分院以后要进二甲,也等有神经外科。起码能够应对急诊颅脑损伤。” 赵主任点点头,然后又问道:“我听说老舒要换院办主任?” “是换了。上午开会已经换完啦。”陈文强随口答道。 “换谁做院办主任了?” “马主任。供应室的那个,泼辣得不得了的。你知道她原来是院办副主任的。”陈文强满满的嫌弃语气,不加丝毫的遮掩。 “好事儿啊。那马主任虽然是个女的,但是比章主任好多了。你别满脸嫌弃人的模样。又不是你媳妇,你管他什么性格,能完成工作就好。 再说她一个女的做院办主任,出门办事儿,还不知道会遇上什么人呢,泼辣点儿正常。你说是不是?” “是。你说的是。”陈文强收敛起嫌弃的表情,说:“昨晚老舒也是这么劝我的。把秦国庆弄回来,那老小子心眼比筛子还多。我一心都在临床上的,什么时候被他卖了,都不知道上哪儿要钱去。唔,与其用他当院办主任,还真是不如马主任呢。” 赵主任对这话深以为然。他接着又问:“那章洪魁去科技处了?” “是啊。他兼着科技处处长的职务呢。按照规章制度办事的地方最适合他的性格了。” “那今年晋职称审核资格这一块,大家都省心了。” “嗯,是省心了。”陈文强回答的痛快,但眼角眉梢的情绪,还是没能逃过自小就与他熟悉的赵主任的眼睛。 * “老陈,你是担心小李吗?” “我担心她做什么?我担心自己。正高要去省厅答辩,我不知道医大那些小人会不会作祟使绊子。” “应该不会。医大那几个老教授的人品还是过得去的。你都准备好了?” “还差一点儿。” “差了什么?我能帮上忙不?” 陈文强难得地扭捏了一下说:“小李不是写了开颅路径那本书嘛,我试着把这些年的经验也总结了一些。” “你也写书了?” “我怎么不能写书?你那是什么眼光看我的?” “你看你,你看你,我就是吃惊而已。我知道你有内秀,这不是之前没听你露口风嘛。你这嘴也真够紧的,对我还藏着掖着的。你防着谁也不用防着我啊。” “我不是要防着你的。主要是出版社那边还没搞好。”陈文强被赵主任游刃有余的惯用伎俩带歪了,忘记要声讨赵主任看扁自己的想法。 “差什么?需要我帮忙吗?” “差钱。”陈文强气哼哼地堵赵主任。“之前小李那本书把老胡能用的关系、能弄到的钱整的差不多了。这本书就不好再让别人赞助了。不然那显得没底线也太无耻了。” “你写的哪一方面的书?” “脑血管解剖和造影。里面有大量的血管解剖图谱,都是M.ThonGA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