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有专门的护士负责。跟icu比较起来,那里患者的病情相对轻一些,没达到需要气管插管的地步。” “哪个好?” “我刚才跟icu 的科主任说了,你爸爸在icu住了几天了,他的身体情况这边的大夫更了解,所以暂时先放在这面。等他彻底平稳了了,再转去内科。这中间外科术后的伤口换药等,我和小黄会跟踪的。” 家属听明白后,再怎么担心还在icu的父亲,也还是对俩人谢了又谢,送他俩进了电梯。 杨大夫与正要出电梯的王大夫走个正着。 “你怎么过来?”杨大夫开口问。“有患者在icu?” “是啊。”王大夫拉住杨大夫说:“你不着急吧?” “我今早的医嘱还没改呢,你一会儿去科里找我呗。” “好。”王大夫松手,让杨大夫进了电梯。 * 吕青见杨大夫和小黄俩人空两爪回科,就问道:“患者呢?” 小黄就把icu 发生的事儿说了一遍。 听得办公室里的护士都感慨:这人太没福气了。本可以回十二楼住一周就可以出院的,这回得去心内科住院,还不知道能不能出院呢。 护士长马上立眉呵斥了几句:“什么叫还能不能出院。不会说话就别说。”但她跟着问:“平车呢?你俩没把患者接回来,把平车弄哪儿去了?” 小黄不好意思:“忘了。我这就回去取。” “丢了从你俩奖金里扣钱。”护士长朝小黄的背影喊了一句。“一科就两台平车,赶上手术日都不够用呢,你们还能给我丢一辆。” 正从病历车上抽病历夹子的杨大夫,停下手、直起腰,说道:“吕青,你别吓唬咱们小门小户的穷人。一科两台车,都在平车上用红油漆写了12楼。除非哪个拖走平车再不拿出来用,不然想找回来还是不难的。” “所以你们丢三拉四的还有理了,是不?” 杨大夫只晃晃脑袋,不与护士长争辩,抱着一叠病历进去里间的办公室了。他心里想法要是说给护士长知道,怕会立即上来挠他了。 因为他心里想着,这吕青十年前看着也是个好姑娘,怎么才当了半年多的护士长,就往泼妇发展了呢。刚才这说话的不讲理模样,活像十年前的严小芬,不遑多让啊。 护士长不会读心术,见杨大夫摇头,就认为他说的是他俩没道理。便又嘟囔他几句:“把科里的东西不当东西,要是你自己家的,肯定不会这么丢三拉四的。” 走去里间办公室的杨大夫,一年多前还日日浸润在前妻严小芬的高声哭闹叫骂“培训”中,十年如一日的“训练”,早令他锻炼出铜墙铁壁般的心理素质。对护士长吕青这样的“毛毛雨”似的嘟囔,他立即摆出了泰山崩于眼前也无动于衷的、看家的充耳不闻之本事。 吕青见杨大夫“认怂”了,也就不再追着他念叨了。她跟责任班护士小吴交代了一声:“我去十一楼了。” 实习护士在护士长背影消失后,神神秘秘地凑近小吴说:“吴老师,护士长好吓人啊。” 小吴点头:“害怕就把自己的活儿干好。去,赶紧在黑板上把护士长的去向添上。” “是。” 实习护士走到小黑板前面,先把杨大夫黄大夫→icu的杨大夫擦掉,然后在下一行写上护士长→11楼 10:10am。都写好之后,回来跟小吴说:“吴老师,我看内科他们就没有这么要求。” “一科一个规定。比如内科现在要找神经外科会诊,我就可以打电话去11楼主任办公室找李大夫。要找陈院长知道人在院办。没有这个去向交代,找不到人,耽误事儿了算谁的。” “吴老师,怎么你们都管李主任叫李大夫啊?” “还没习惯改口。你可别跟着这么叫。”小吴正色交代实习生,心里提醒自己是不是该改口了呢?李主任都走了这么久的,陈院长该不会再忌讳了吧。 算了,先问问护士长再说。 实习护士被小吴严肃起来的脸色吓到,她小心翼翼地连连点头,坐到小吴身边,继续跟着她抄写输液卡。 * 杨大夫把他泌尿外科的病历都处理完了,才掏出烟盒准备抽烟,王大夫从敞开的大夫办公室大门那儿进来了。 “老杨。” “大王。来,抽根烟。”杨大夫很热情地想让。儿子和自己说了很多次,王叔教导他、带他上一些小手术,也舍得放手给他机会。 “在普外呆的怎么样?”杨大夫很关切地问。 “还不错。你看家?”王大夫看看屋子里的几个实习生。 “嗯。走,咱倆去值班室说话。”杨大夫把烟卷叼在嘴上,把桌面的那叠病历抱起来,送到护士小吴的跟前说:“改动的长期医嘱我都折叠上了。” “杨大夫,你看看几点了?上午的处置都下去了。”小吴很不满:“患者都用上药了,怎么改?也不说早点儿地。” “来不及就明天改了。”杨大夫好脾气地让步。 小吴缓和了脸色,点头算是应了。 “那个盘钥匙给我,我和大王去值班室。” 小吴从抽屉里掏出盘钥匙,没递给杨大夫, “哗啦”一声丢在大桌上。转头对实习护士说:“你跟着去把钥匙拿回来。别等过一会儿要用了,还得去值班室取。” “是。”实习护士不明m.tHoNGA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