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两个多月,也没排上手术季的床位。回省城去医大附院,又赶上年前的最后一波手术高峰,那一床难求的时候……迫不得已,他才来省院排队。 这不,这都4月初了,他才刚排上。 李敏赶到2病室,充耳就是患者的母亲和妻子已经哭得不像人声的嚎啕,她一颗心忍不住地往下沉。可2病室门口围的人太多了,人挨着人,挤得水泄不通。真是哪儿都不缺看热闹的,这不是要耽误事儿嘛。 “让开、都让开。”李敏又急又气,使劲喊,几乎要喊破音了,围观在外层的患者家属注意到她,才互相间挤挤,让出了个位置。 容她侧身挤进去。 李敏挤到里面,却发现马大夫和邓大夫是已经放弃抢救的站姿。她看一眼患者的僵硬姿势,上去检查颈动脉波动,触手温度让她心头发凉:“什么时候发现他没的呼吸?” 患者的父亲老泪纵横。他抹了一把眼泪说:“早晨睡醒了还好好的呢。他一直等手术的准信,你们查房告诉他明天可以做手术之后,他一直就很兴奋。刚才护士过来通知让他去换药室剃头发,他坐起来就倒下去了。” 李敏看向站在一边的护士小吴。 “刚才你过来通知的?” “我十分钟之前来通知的。我在换药室摆好了东西等着,左等右等不见人过来,就来病室找。就见他爸妈和媳妇在劝他起来去备皮。我凑过去想好好劝劝他,这开颅手术必须要剃光头发的。可这一看,发现这人早都没呼吸了。” 这,这让人怎么说? 这,这,突然没了呼吸……这算是怎么一回事儿啊? 患者的老母亲还在嚎啕:“这好不容易排到床位了,明天就手术了,我的儿啊!大夫,你们救救他啊。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啊。” “让护士长来吧。”李敏心情更不好了。 邓大夫就对死者的父亲说:“赶紧给他换衣裳吧,不然等完全僵了,就不好办了。” 老头的眼泪一把把的,怎么也抹不干净。“我们看他坐起来就躺下了,以为他不想剃头发的。我们仨围着他劝,可谁知道,谁知道……怎么会这样呢?” “兴奋过度。”邓大夫轻轻嘀咕了一句。 护士长吕青很快就赶了过来,驱散看热闹的人群后,太平房的张师傅跟家属谈好了收敛的档次,很快把人推走了。哭哭啼啼的患者家属也跟着张师傅走了。 吕青叫了护理员过来把床上的所有东西都收走,也就是几个呼吸间,4床上就只剩了光秃秃的床板了。 李敏叹息一声对进修大夫说:“先写死亡小结吧。要不要做死亡讨论看陈院长的。注意2病室的其他人别受影响了。” 2病室还有两位患者在住院呢,是准备下周做手术的。 “是。”马大夫和邓大夫答应着,领着实习生去忙了。 * 李敏从二病室出来,对跟着自己出来的护士长吕青问:“吕姐,这个死亡得怎么算?算咱们科的死亡率考核里吗?” “我也没遇到过这样的事儿。等我回头问问护理部的。不过这事儿怎么也怪不到咱们头上。他是三级护理的术前患者,呼吸骤停了,家属居然以为他是在耍性子。唉!不说他了。我听说你上午去做妊娠试验了,结果如何?” “阳性。” “恭喜你啊!你家穆杰知道了,那还不得高兴坏了啊。” “吕姐,穆杰受伤了。他大哥请假在护理他。我现在不知道他伤情,也不知道他在哪家医院。”李敏忧心忡忡、情绪低落。 “哎呀,那怎么办?”吕青为李敏着急:“那他大嫂呢?你再打电话问问他大嫂。” “我还真就不知道他大嫂的电话。我知道了,我让我弟弟过去他大哥家看看。” * 李敏颇费了一些周折,才在傍晚的时候,找到了在读研一的弟弟。当她从亲弟口里得知有关穆杰消息时,气得忍不住骂他了—— “你到底是我弟弟还是穆杰大哥的弟弟,他让你不告诉我你就不告诉我啊。” “那个,那个,嘿嘿,姐,不能生气的。穆家大哥也是为你好。他说你要给我生小外甥了,不让惊动你,怕吓着你了。” 李敏气笑了,我都不知道的事儿,你们仨还谁都比我清楚了。 “你姐夫伤哪儿了?伤得重不重?怎么受的伤?” “不重不重。就是有个小孩子在站台乱跑。他为了救那个小孩子受伤的。” “被火车撞了?”李敏的心提溜起来。 “不不不。不是火车,是行李车撞了一下。现在都没事儿、没事儿儿了。姐,姐夫真的没事儿。你别急啊。” “没事儿了?没事儿他大哥怎么还在那儿护理?几天都没上班了?你小子说话能不能不撒谎?” “咳咳,姐,我真没说谎。是这样的,我呢,白天不好请假,穆家大哥就白天在医院照顾姐夫,我晚上去跟他换班。” “诊断是什么?伤到哪儿了?在哪家医院、哪科住院呢?” “嘿嘿,嘿嘿……” “说,在哪科住院?你以为长途电话不要钱啊。”李敏急得跳脚,这要不是抓不到人,她非得使劲打老三几巴掌不可。 “开始是在神经外科,后来去了骨科。” “神经外科?”李敏尖叫起来:“伤到脑袋了?” “现在没事儿了。姐,你真别急。姐夫就是开始的那两天,最多就吐了两天,不能动弹。做了脑ct,人家铁路医院的大夫说没事儿,穆大哥怕有事儿、就给M.thoNga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