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提议我不能答应。你说的对,他听你的;你说的不对,他还听你的。那院里派他做副主任干什么?” 哎呦,想不到护士长还是很有个性的啊。 “王静啊,你这么说就不对了。急诊科我是主任,张正杰是急诊外科病房的行政副主任;我是副主任医师,他是主治医师。无论从哪儿论起,你说他有反对我的权利吗?” “向主任,你这话听起来是没有错误的,但实际上你做的事并不对。咱们就事论事。你查房是上级医师的权利,张主任要听你的;但是你让他去看李敏的卷柜,你就逾越了职责范围权限。我说的没错吧?” 向主任不高兴地绷脸,语带压力地威胁王静:“护士长,你不要忘了我是急诊科的主任。这急诊病房得我说了算。” 看着高大魁梧的向主任,即便向主任神色不善,护士长的眼神也没有瑟缩。她仍是平和的、细声细语的说话方式。 “向主任,你说了算也是业务上的。有件事儿我要提醒你:创伤外科有党小组,整个科室搬来急诊后,唐书记并没有说要撤了我这个党小组组长的。你是多年的老党员了,你这种把国家单位当成个人的、要说了算的做法,是违背组织原则的。” 你向泰和再厉害,走到天边你也得讲理,是不是? 虽然这次搬迁病房,唐书记没找自己谈话,但是陈院长被撤的时候,她可与自己反复交代、任命自己做党小组组长的目的、自己要起到的作用。 过去几年陈院长和张正杰都没用自己在这方面费心,可向主任这明显是不想好好合作的态度,自己要提醒他的。 “你还是改了吧。” * 冬日已经西移,阳光此时已经降低了热度和光芒,但是睡在自家主卧房的李敏,却没有因气温下降受到丝毫影响。 她在家里的大床上睡得非常香。 不仅是因为屋子里暖和、鸭绒被也暖和,而是因为被窝里不仅被塞了两个热水袋,又被穆杰用电褥子先给烘热乎了。穆杰还在她睡着以后,用自制的调温器调整了电褥子的温度,让她再没有了插上电褥子、睡到半截被热醒,也没有出现拔了电褥子,就睡成弯钩似的一团、甚至被冻醒之事了。 穆杰进来的时候,发现幽暗的卧房里静悄悄的。敏敏还是刚才那样霸道的睡姿:一臂展开成伸直状,另一只手虚握半拳,宛如孩子一般地把拳头放在耳侧,睡在了1米8 的大床中间。一头黑黝黝的头发,仍是自己给她理顺、铺散在枕头上的样子。 这睡得有多沉啊,居然两个多小时不见翻身挪窝的。 “敏敏,醒醒了。4点了。”穆杰连喊了几声,李敏不为所动。他俯身在她唇上亲了一口,提高声音喊她:“敏敏,该起来了,四点了。” 李敏化拳为掌,推穆杰的脸说:“别吵,我再睡一会儿。” 穆杰有点儿为难,他知道一夜未睡、能够补觉时被打扰的不甘。可是……穆杰心里再舍不得,也还是得把李敏喊起来。 “敏敏,你到点要去给烧伤病号换药了。” 李敏哼唧两声,在大床上向另一侧骨碌过去,穆杰伸长手臂抓住她的胳膊,“别掉下去了。快起来。我给你包了鸡肉馅的小馄饨。起来吧。” 穆杰把李敏捞起来,把她的双腿搬下床,拽起人推她往外走。 “去洗洗脸,精神精神。” 李敏闭着眼往外走,走到门口睁开眼回头说:“我睡袍!” 穆杰把手臂上搭着的睡袍给她披上,搂着人送去了洗手间。“四点五分了,你要快一点啊。” “嗯。” 十五分钟后,吃完了一碗小馄饨,精神焕发的李敏,穿着羽绒服出门了。穆杰拿着《诊断学》的教材,对照着李敏的课堂笔记继续看起来。 * 张正杰上到十一楼,发现除了护士值班室坐着一个实习小护士在看书外,整个十一楼就两个烧伤患者。 “十一楼没人?” 小护士腹诽,我不是人吗?但是对面问话的是张主任,她只好老实儿地回答:“都在十二楼呢。张主任有事儿吗?” 她看向桌面的电话机。 “十一楼的主任办公室能打开不?” 小护士摇头。见张正杰脸色不好就解释道:“十一楼的所有病室、办公室全都清扫、消毒过了。如果张主任有什么东西遗落了,护士长肯定会给你收起来。今天下午陈院长和李大夫休息,我不好给你开主任办公室的门。” “你们护士长在科里不?” “在。我叫她下来?”小护士去摸电话机。她可带队的实习老师教导:不能跟省院的任何领导冲突,不能跟任何人冲突,要听话也要坚持原则,否则没可能留在省院工作的。 “不用。我自己上去找她了。”张正杰留了这句话,便从楼梯上去了。 张正杰走了,小护士立即给十二楼的责任护士打电话,匆匆地交代道:“赶紧跟护士长说,原来十一楼的张主任要开陈院长的办公室,我没给开。他上楼找护士长去了。” 而此时在里间看书的马大夫,好像没有听到他们这些对话一样。他的注意力,始终在才从图书馆借来的《烧伤患者诊疗手册》上。 张M.tHonGA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