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配到基层医院去的。” 关主任点头。他是祝博士和同时代的下乡青年,祝博士说的这些,他的同青年点伙伴也都有。 祝博士说着话站起来,对关主任说:“这些患者也都没什么事儿了,明天我就不来了。有什么意外情况,你再往我办公室或者是家里打电话。” “好。你等我给车库打个电话,让人送你回去。” 关主任打完电话,跟icu的值班大夫交代了一句,陪着祝博士离开内科中心大楼。路上他笑着问道:“祝老师,你今晚过来就是为了跟小师妹说这几句话吧?” “嗯。你别嫉妒啊。你可比她大多了。”摘了帽子口罩的祝博士,戴着全黑框的眼镜,越发显得白白胖胖的脸庞如满月般皎洁。 “是是。她比我家孩子也没打几岁。”关主任开玩笑道:“她要是分到呼吸内科归我带,她就管我叫老师了。如今是小师妹的。” 祝博士也笑:“是陈惠池惦记她,说她太硬气了,让我过来看看她好不好。她今年开始招研究生了。陈惠池说不在乎她这两年是做什么专业的。你明白吗?” “明白。遇到好苗子了,谁都舍不得放手呗。” 陈惠池是与关主任一个大班的同学,她是高三毕业才下乡的那波老三届中的一员。恢复高考的第一年,夫妻俩同时考上医大,成为下乡的公社和医大临床医学专业的传奇佳话。她毕业后留在医大的妇产科工作。李敏实习产科的时候,就在她的医疗小组。 关主任感慨:“陈惠池都开始招研究生了啊。” “是啊,你要努力啊。别被你的同学甩下太远了。” “是是,我会的。我一直在努力。” 俩人同龄,这五六年来相处得甚好,说是亦师亦友也不算太夸大。关主任把祝尔诚博士送上车,看着小车驶离了省院,才扑棱了几下落在发丝上的雪花,转身进去内科住院大楼。 * icu治疗的那七个中毒患者,在陆续到来的专家支持下,稳定后逐渐好转。其中鸡蛋汤喝得最少的那个售票员,率先出院了。其他人也陆续转出了icu,住去神经内科接受后续的治疗。省院各科的其他医疗工作,也恢复了正常的工作秩序。 等中毒患者中再有痊愈出院的,也接近年三十了。 有关这次集体中毒事件的致毒药物的毒性,由舒院长在年前最后一次全院大会上,给全体医护人员上了一课,其性质比做科普没强多少。因为上面提供给他的资料、能讲给大众的就那么多。 他的课更多是关于如何对症治疗、如何保住患者生命、维护患者重要脏器功能以及生存质量方面的内容。 之后,唐书记上台接过话筒,对急诊科当天负责接诊的窦大夫、积极协助窦大夫抢救患者的刘大夫给予通报表彰。表扬他俩在不明致毒物具体是什么的情况下,采取了最适宜的急救方案。为后面成功挽救患者的生命,减少并发症打下良好的基础。 就连李主任、李敏和顾丽华等护士也被表扬了。表扬他们接到通知后反应迅速,立即配合急诊的窦大夫和刘大夫进行了及时、有效的抢救。 被批评的人也有。 唐书记在面带微笑表扬了前面这些人之后,立即换上了一幅严肃至极的面孔,严厉地对轮转到急诊室的外科大夫小汪提出批评。他因为急诊室下半夜没有患者、就离开急诊室工作区域睡觉,导致急诊患者过来时,护士找不到他。 除了给予通报批评,同时还要连扣三个月的奖金、会后要交检讨书一份。 这些都是在省院所有医护人员意料中的事儿。但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会后被表扬者都领到了奖金。 李敏不知道窦大夫、刘大夫是多少,反正李主任和自己都是200块,被自己叫过去的小王也有100块。 皆大欢喜。 份内的事儿还有钱拿啊! 刘大夫送钱过来,还不忘给他们泼凉水:“罚了汪大夫三个月的奖金呢。咱们省院的领导绝对是按着急诊室的三个月奖金给的奖励。” 李敏笑笑,管他们按什么给自己的奖励呢,有钱拿就好啊。 吕青笑着问他:“你拿到多少奖励?” 刘大夫避而不答。 吕青追问的急了,他就说:“我干得比李大夫多,自然拿得也要比她多了。其实这事儿是内科急诊的,我那天早晨不过是看着老窦忙不过来就上去帮了把手,也不知怎么搞的,他们内科就他自己值后半夜的班,实习生也是帮不上忙的。不过那天护士要是能找到汪大夫,我哪还会打电话到病房找人。” 这是百分百的大实话。 吕青唏嘘:“他也是的,干嘛离开急诊区睡觉啊。随便找张留观床凑合半宿得了呗。这好不好的马上要过年了,又被批评又被罚奖金的,这得多憋气啊。” 刘大夫也感慨:“那天也是奇怪了,别说外科了,他们内科上半夜连发烧感冒的都没几个。下半夜整个急诊室门可罗雀。整晚闲得小护士们扎堆聊天。” “那小汪不是还没处对象嘛,他怎么没凑过去聊天还睡觉去了?”吕青一边按计算器复核奖励一边问刘立伟。 刘大夫撇嘴:“被分到急诊室的护士,哪个是有门路的。他还能看上M.tHOngA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