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长缀在舒院长的身后,跟着进了舒院长的办公室。 “有事儿?”舒院长是迫不得已把他由院办主任的位置换到医务处处长的位置上,但是对他和费院长的关系一直装聋作哑。 “坐下说吧。” 秦处长就把创伤外科那事儿、以及他调查的结果汇报了一遍。 “患者现在怎么样?”舒院长立即想明白关键点。 “我在手术室等陈院长结束手术就回来了。手术很顺利、也很成功。是李敏主刀。这个,舒院长,我不是说李敏主刀不可以,但是陈院长似乎、好像太放纵李敏了。她毕竟年轻,神经外科的手术一旦出现偏差,影响就大了。” “我和老陈谈过这个问题。他的意见是任何专科技术,如果省院只有一个人能拿得起来,就意味着该专科对省院整体医疗安全是有隐患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秦主任是个通透人,他立即说:“舒院长,是我想的狭隘了。但具体到李敏本人,她不仅是女大夫同时也太年轻了。一旦出现情绪波动的事儿……要我说,还是选择30岁以上的男大夫比较好。不说身体的原因,情绪也比女同志稳定。比如普外的小陈就比较适合,骨科的……” 舒院长拿起电话,秦处长立即停下来。不想舒院长没有拨打电话,反而跟他说:“神经外科的手术涉及显微镜下的操作,对基本技能等要求比较高。老陈这几年不是没物色过别的人选,像你刚才说的小陈,他是去年晋升的主治医。从小陈那儿算起,他把这几年分到外科的年轻大夫都看过了。最后选择李敏也是碰巧了,这与李敏是不是年轻、是不是女大夫都没有任何关系。” 舒院长拿起电话打到十二楼。接听电话的是李敏。她正在给实习生讲上午做的减压术。夜班护士去接班了。 “找陈院长?他开会去了还没有回来。” “我是舒院长,他回到科里,让他在科里等我,我这就过去。” “是。” “咱们过去神经外科那儿看看患者。”在办公室坐了一天了,舒院长想走走,他要看看患者的情况,心里好有个底。 撂下电话,李敏面向走廊,继续往下讲。 “你们以后参加工作了,一旦遇到枕部受伤的患者,就一定要考虑到额叶可能有对冲伤。对可能发生对冲伤的脑挫裂伤,一定要特别提高警惕。 因为不是所有的患者都能在第一时间出现临床症状,有的可能是第二天、第三天、甚至会更长的时间。最好是每天多去看患者几趟。有条件连着复查3天脑ct。” “那一天就好几百的啊。”实习生有人操心起费用来。 李敏看他一眼继续说:“可能患者家属对频繁做脑ct会有意见。可是和性命比起来,钱就不那么重要了。检查目的一定要与患者本人和家属讲清楚。一定要向患者及家属强调是为了监测脑水肿进展的程度,避免出现颅内压增加到脑疝发生了,才把患者匆忙推去做ct、做手术 。那样会耽误治疗、也容易错过最佳的手术时机。” “上特护不够吗?”有实习生提问。 “如果是负责任的、能完全达到你认可程度的特护看着,也可以。但是不能替代脑ct的检查。若是患者及家属反对,一定一定不要犯懒,不记到病程记录里,等出了脑疝等不可挽回的后果了,犯懒的代价就找上门了。陈院长,”李敏终于看到陈文强匆匆回来。 “什么事儿?”陈文强停住。 “舒院长才来电话让你在科里等他,他马上过来。” “嗯。你讲什么呢?” “今天的那个去骨瓣减压术。差不多讲完了。” 陈文强走进来,顺着今天的手术提问了几个实习生,发现这八个人基本掌握了对冲伤部分的内容,便放了实习生让他们去吃晚饭。 然后他问李敏:“杨宇呢?” “石主任今晚夜班,他跟着石主任查房去了。石主任要把楼下的患者先查一遍。” 陈文强点点头说:“你跟我过来一下。” 李敏跟着陈文强到主任办公室。 “那个去骨瓣减压的患者怎么样了?” “20分钟前我去看过了,很平稳。上午手术的目的达到了。” “那就好。”陈文强神色舒缓了些,站起来从身后的卷柜里掏出一个大夹子,翻到最新一页的内容给李敏看,上面俨然就是十一期间的值班安排。 “老师?”李敏叫不准陈文强的态度。 “手术后我一直在想这事儿,反复仔细斟酌,这一下午想了又想,这事儿要深究的话,咱们楼上楼下的这些大夫就都牵涉进去了。你看看从9月30日的值班算起,除了你之外,都在这患者入院以后值过十一假期之间的白班或夜班,包括我在内。” “嗯。那老师你的意思是?” 陈文强闭上眼睛,再睁开眼睛后,m.THonGa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