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头痛欲裂,失去意识前,他看到父亲又抬起脚,凶神恶煞似的踹向了1309的门…… 可父亲没有在房间里逮住对方。 那男人,也许在母亲的劝说下,从露台或通往其它套房的门逃走了。 总之…… “那家伙呢?那个卑鄙无耻下流龌龊的狗东西呢?”父亲的斥吼,伴随着甩在母亲脸上响亮的耳光,是七岁的他在昏迷前,最后的一点记忆影像。 那一天,是他最后一次对着父亲叫“爸爸”。 因为那一天,他深刻的理解了一个词,叫背叛。 那一年,他也终于明白,他不过只是个商业联姻下的产物,他并非是父母的爱情结晶。 至于,那个丢下母亲,仓惶逃走的“野男人”。 他不知道,对方是否像父亲所说,戴着一付斯文儒雅的眼镜。 但那是他唯一一次,听到对方的声音…… 万万没想到的是,多年后,他又再度与这个声音重逢,仅管它听上去,已经苍老憔悴了许多。 懦夫,孬种,胆小鬼! 一个口口声声颂唱爱情和誓言,却连所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的伪君子! 他不但利用倾心自己的秘书,去勾引支开父亲,还在生意失败,倾家荡产后,试图自私的一死了之。 他抛弃的不仅仅是年幼的舒蔻,还有母亲对未来生活的最后一点点的念想和希望。 可…… 把女人抛下,不管不顾,不闻不问,不负责任的家伙,岂止是他记忆里的“野男人”! 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从记忆的碎片里,抽身回到车内的许攸恒,望着车窗外忽然沉下的天色,长长的吁了口气。 他今天,义无反顾的当众抛下舒蔻,初一和除夕大概也看在眼里,铭记在心里吧! 两个迷茫无助,当初和他一样幼小羸弱的孩子,会怎么看他,又会怎么看舒蔻呢? ‘许攸恒,你……你别走!’舒蔻凄切的声音,就像乌云后的一道闪电,正好劈中他的头顶。 “周助理有打来电话吗?”他陡然回过神问。 “没有。”络腮胡子在前排回道。 “那沛煜呢?” “也没有。” 许攸恒突然有点后悔,不该在这个时候,安排周助理带着沛煜离开了。 “你打个电话问问周助理,他现在在哪儿?还有,家里的佣人,也问问他们,初一和除夕都在哪儿?” 他抬起头,雷厉风行的吩咐络腮胡子。 天知道,他现在有多迫切的希望听到,从婚礼上传来的消息。 尤其是舒蔻的消息! * 此时,舒蔻带着小胖、苏妤,以及两个孩子,刚好坐上回家的出租车。 她换下了肮脏破败的婚纱,穿着早上来酒店时的那件红裙子,同样的喜色,却完全不同的心境。 除夕还匍在小胖的怀里酣睡,初一已经揉了揉眼睛,从舒蔻的腿上醒了过来。 “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难受,胸口还疼吗?”舒蔻压低了音量,却压抑不住激动的心情,“M.thongA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