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分红。我的电影票房很棒,我有分红。” “电影?!” 谭酒桶好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听他这样问,我也愣了,“嗯,电影,我的电影啊。就是刚下线的那部《海棠与尖刀》啊,票房很好,谭先生,不然,您说的恭喜是什么?” 谭酒桶张了张嘴,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勋世奉,他眼睛转了转,才说,“哦,艾姑娘原来说的是电影。我是说,艾姑娘昨天举办的猎鸭会名震京华,所以,恭喜,恭喜啦。” 我恍然大悟。 马上觉得自己太浅薄了。 我自认为的4000万这笔巨款,似乎在谭酒桶面前也是就牛之一毛,不值得一提。 人家说的恭喜,明白指的猎鸭会,其实说的是我将会嫁入勋家。 也对。 在这个星球上,各个文化背景中,能够嫁给勋世奉的确比我自己拿到分红更值得恭喜。 我马上道歉,“不好意思,领会错了。谭先生,多谢。” 然后,我们到他的客厅。 谭酒桶为勋世奉已经准备好了很香浓的蓝山,用阿拉伯白瓷的杯子盛好,放在他的面前。 我面前没有茶盏,我看谭酒桶后有一个桌子,旁边是一个小姑娘,从锡罐子中取出茶叶。干茶头部乌褐,尾部浅红色,三节色,并且三分红边七分青叶,绝对的‘绿叶红镶边’。小姑娘拿过来紫砂壶,先用沸水冲洗,再将茶叶放进去,然后再用沸水冲洗茶叶,倒掉,随后,注入沸水,焗泡5秒,注入方才已经用沸水冲洗过的紫砂茶盅里面,顿时,满室生香! 我端起来小茶盅,先小心闻了闻,香气长而幽远,随后,手指转动,又把玩一番,看看汤色,清澈艳丽的橙色,最后品了一口,入嘴滑腻,回甘足,香气馥郁。 “香!”我很开心,“是武夷山大红袍!” “错!”谭酒桶晃动了一下他的肥脑袋,很自得的说,“是九龙窠大红袍,这是九龙窠母株上的茶,一年就产几两,我手中也就这么一泡的量,全在这里了。” 我,“谭先生太客气了。” “这算什么?”谭酒桶很大方的又给我端了一杯,“比起艾姑娘的念旧,这些都不算什么。勋先生已经吩咐过了,说艾姑娘喜欢我这里的东西。姑娘这么照顾我这里的小本买卖,我承情,以后我有什么好玩意儿,一定先给您打电话,什么东西姑娘挑第一份儿,以后再是别人的。” 我,“……” 我想说,别,您要是真好心,想要行善积德,可千万别想着我,你这里的东西太贵,我买不起。 可是,…… 勋世奉就在我身后,如果我当面这么说,按照这个星球上各个文化背景的价值观来看,我都是不给他面子。诶,其实,也无所谓,他告诉我有神马贵货,我不买就成了,反正我现在都‘为虎作伥’了,我不买的东西,别人只会认为我眼光高,而不会认为我穷,虽然,后面那个原因才是最真实的原因。 我也就只能呵呵一声,敷衍敷衍了事。 这个时候,谭酒桶的院子中,忽然传出来老式唱片的声音,是梅尚荀先生在解放后录制的唱片。 谭酒桶说,“这是老唱片了,我看今天不错,天气好,就拿出来,放在唱机里面转一转,不然怕长毛。” ——《游园惊梦》。 原来姹紫嫣红开,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朝飞暮卷,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锦屏人忒看的这韶光贱。 乔深演绎梅尚荀先生的时候,曾经也唱过这段,当时他装扮成杜丽娘,身段不必闺门旦谢逸然差很多。 当唱片放到,“……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我还跟着唱了一句。 谭酒桶有些惊讶,“艾姑娘也喜欢昆曲。” 我不好意思的点头,“学过,学的不好。” 他摆手,“很好,唱的真好!艾姑娘一登台,可算是一名票!” 我乐,“我算什么名票?比我唱的好的票友有的是。再说,按照老辈子的说法,鹌鹑,戏子,猴儿,我是个戏子,可算是下了海的,不比过去北平城里的太太小姐们,拿着唱戏当玩乐。现在是新时代,咱不讲这些,可是我的戏和谢逸然相比,真的是不值得一提。” 谭酒桶的手指搔搔自己的脑袋顶,“诶,不是这么说。谢小姐学戏,那是一技傍身,用来吃饭用的,艾姑娘嘛,……这昆曲以后也就您拿来解闷的一个玩意儿。哦,对了,我这里有几张戏票,是谢逸然的专场,唱的就是《牡丹亭》,艾姑娘想去听听吗?” 我听着其实挺心动的,我扭头看看勋世奉,他没有表示,只是看着我。 我想了想,摇头,“谢谢,心领了,他不喜欢听这些东西。”M.thOnga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