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都有,无需再买。” “夫子可以将阿笙日后所用的书籍清单给我说一遍吗?我还是想写下来让人一并采买回来,若有些书籍您一时找不到了,还可在我这儿来拿。”叶寒立即回道,几乎是朱老夫子话音一落就“抢”话落声。 心中雾浓难见清,但朱老夫子还是听出来叶寒话中暗藏着的着急,也不知她在急些什么,他一时想不清楚,但想想又可能是其孟母心之故,心中重重疑云又随即散去,点头应下叶寒之所请。 唤书童铺纸研墨来,朱老夫子说,叶寒执笔记下,幼学《四书》《孔子家语》《孝经》,进而《诗义折中》《书经图说》学做诗赋,然后《周易折中》《礼记》《春秋》《尔雅》《说文》半年可学完,再然后《古文观止》《赋学正鹄》《六朝文絜》《昭明文选》…… 密密麻麻的小楷如墨蝇渐渐布满整张宣纸,一页满,叶寒未停,换纸续墨提笔欲再写,朱老夫子见之专注亦不好停下,只好继续说着余下书单,“……待阿笙学文已满认知已高,便可读《三史》《史论》《通鉴辑览》《纲鉴易知录》,待阿笙熟知历朝历代及其兴亡教训后,便可读《资治通鉴》《长短经》《春秋繁录》《帝鉴图说》和韩非子《势权术》等书籍……” 朱老夫子滔滔不绝说着,但渐渐地叶寒却缓了笔停了手,笔尖触纸,积墨染白宣,好不显眼,朱老夫子见之关切问道:“可是老夫说得太快,王妃写累了?王妃要不先歇下手,等会儿再写?” 移手放笔,叶寒微摇着头,脸上笑意不深,有些勉强,“夫子,叶寒虽出身贫寒读书不多,但也知这《资治通鉴》、韩非子《势权术》等书籍乃是帝王才所学之物,给阿笙读……是不是不太合适?” 叶寒一番疑问落下,堂内余存的轻快荡然无存,朱老夫子静默一瞬,肃颜严容,推心置腹回道:“王妃你虽出身平民但绝非寻常深闺女子,你比老夫更能看清这天下走势、鹿死谁手,这一隅西境是困不住两条真龙的。” 这个潜在的事实自后褚被青川所灭后,叶寒心里便开始隐隐有所察觉,但她却从未有丝毫喜悦之意,相反在她内心深处极其抗拒,权势自古爱吃人,争天下一人赢,后有万骨枯,谁能完全保证青川最后是坐上龙椅的那一人。如今青川她是管不了了,但阿笙,她是绝对不会让他也卷进去! 叶寒清目干净,不掺私心,目光坚定回道:“朱老夫子,这些帝王术,还请您别教阿笙。您也知道我只有阿笙这一个孩子,我不求他权倾天下富贵荣华,只要他一生平安康健,我便别无他求。” 可怜天下慈母心,叶寒所说所愿朱老夫子自能理解,只不过朱老夫子还是有心提醒道:“王妃,阿笙并不仅仅是你一人的孩子,他还是青川的嫡长子,更是未来继承端王府的人,甚至……”,说到这儿,朱老夫子点到即止,语重心长说道:“王妃,有些事,避是避不了的!” 命,有时无奈她不得不信,但若是直接剑指她所在乎之人,就算命中结局已定,她也要奋力一挣抗争一番,不争一下,谁知道是被命定,还是能自我改命。 所以叶寒听后并不认命,浅笑间她扬眉一记凌厉色,柔中顿生刚强,直言一句回道:“阿笙是青川的嫡长子,但未必会是继承端王府之人。” 顿时,朱老夫子心有一惊在喉,愕然无语,只听得一旁身着深烟衣衫的淡然女子,将权势富贵扔执在地,轻轻悠悠说着她的淡泊宁静,无欲无求,“说实话,我不介意青川娶其她女子,自然也不介意他与其她女人所生的孩子,当然更不会介意他们的孩子日后继承端王府。我求的自始至终都很简单,我只想带着阿笙过简单安宁的日子,至于权势富贵,谁喜欢谁拿去便是,我还能少一些烦恼。” 或许是屋外雪太重了,竹枝猝然折裂传来“啪”的一声惊响,声音虽不大但在堂中空静无人声中却十分清晰,但却无人在意。 阿笙在竹林落雪中玩了好一会儿,地上堆的雪人已初见雏形,刚拾起干枯的竹枝想给雪人做手,却奈何身高不够一连试了好几次都插不到,只得焦急向朱娉婷求助,可转头一看却发现她未站在自己身后,而m.thOnGA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