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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七月夏正好,药石难除病榻寒


桥流水,桥边莲叶何田田,或一支尖荷指天,或几支绽放的月下清荷亭亭玉立,可惜皎月再明,也无法看清夜下荷色,唯芙蓉清清幽香沁满了心脾间,好闻极了。
  柳枝听风动,暮下倦梳头,经过几丛柳树遮笼的幽暗朦胧,骤然石榴花明路,两人来到了去年秋时吵架的凉亭处,好在往事如烟已去,好似谁也不记得,青川现在只一心想扶着叶寒在亭中坐坐,让她歇歇脚。
  可叶寒却不累,拉着青川在亭边那一树开得灿红的石榴花下,看得起劲。
  七月石榴花正火,映衬着一树的深绿幽幽,煞是好看,叶寒也忍不住伸手托住一朵开得正欢的石榴花,满脸喜色转头望着青川笑道:“再过两三个月,就有又甜又大的石榴子可以吃了。”
  言者无意,听者有心,青川站在叶寒身后望着这一树开得如火艳丽的石榴树,突然禁了声,陷落低愁–––榴开百子,多子多福–––青川低头看着站在身前正兴奋望着一树石榴花开的叶寒,不知说何才好,只是伸手握住她冰凉的小手,把她拥得更紧,替她把滑落至肩的篷帽重新戴上,拢紧松散开的披风,怜惜说道:“风大了,该回房了。”
  叶寒不知青川何处突来的忧愁,愁深似海重,他不愿说她也不好问,她不想加重他的愁绪,便听话由他抱着自己回了房,药还未凉,余温还在,恰好入口,叶寒瞧着青川含笑时眉间依旧不下的浅川,不愿他多担心,便仰头一口气喝了下去,顿时苦得心肝都装满了药汁,但还是强撑笑意装着无碍,只是不愿让他多担心罢了。
  昏迷静养的四个多月,好不容易昨夜第一次踏出房门,吹了会儿暮色晚风,没曾想到午夜还未过半,青川就被叶寒浑身的滚烫给烫醒了,起身一看,叶寒弱白的小脸已经被烧成了一片灼红,昏迷沉沉梦呓喃喃,无论青川怎么唤也唤不醒。
  “快去叫解白来!”
  青川焦急一声大吼,门外守夜的秋实顿时被吓醒了,一下弹起身子跳下了床,连鞋都来不及穿直接光着脚丫朝解白居住的隔壁院落跑去。
  “姐姐,你哪里不舒服?你听得见我说话吗?”青川真的被吓到了,手脚慌乱连条棉帕都拧不好,还弄得铜盆中的水溅湿了一地,双手抖得不行。
  解白今日有事出府去了,到现在还未回府,青川边听着秋实的回话,边看着床上被高烧烧得满脸通红的叶寒,焦心不已,怒从中来,“还不快去请其他的大夫来!”
  撤去叶寒额间退热的凉帕,伸手一探还是如火舔舐的灼热,青川沾着茶水浸润着她发干变白的嘴唇,忧心不已。再这么烧下去姐姐怎么受得了,早知道这样他怎么也不会带姐姐出门,他当时怎么就没狠下心来拒绝呢!青川颓做在床边,满脸懊恼不已!
  棉帕吸饱了井水地底的凉气,一次次贴在叶寒高烧不退的额头上,但治标不治本,最多只能暂时压制一下源源不断涌上来的灼人热度,若不及时换上另一块沁凉吸饱水的棉帕,叶寒身体这团火又立马蹿腾上来。
  一盆凉水已变得不怎么冰手,秋实重新打了一盆凉水,主动说道:“将军,这些小事让秋实来做吧!”
  自夫人昏迷以来就是将军没日没夜贴身照顾,如今夫人又突发高热,也是将军不辞辛劳守在身边,亲力亲为,谁能想到战场上拿刀挽弓的大将军居然会做拧帕喂水的烦琐事。
  青川自是拒绝,“不用。你去问下陈福大夫请到没有?如果到了,立即带到合璧庭。”姐姐这烧越发严重,再这么烧下去肯定会把身子烧坏的。
  秋实不敢怠慢,抡足脚劲就往外跑,可还没出门多久,就听见她兴奋大喊道:“解神医,你终于回来了!你快去看下我家夫人吧,我家夫人突发高热很是不好。”
  转眼,终于归府的解白便坐在了叶寒床边,凝神细诊,看着叶寒烧得通红犯着迷糊的脸,立即转头对随身药童吩咐道:“冬青,你立刻去煎一副退风寒的药。煎好立即端来。”
  说完,解白无视青川满心焦急,凝神屏气为叶寒针灸退热,前后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叶寒病情大有好转,脸上通红退去不少,人也安生了许多。待风寒药端来喂叶寒喝下,已过了三更天了,这时夏夜到了最宁静的m.tHOnGaday.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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