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保不住了,让将士们做好随时撤离的准备,等会切不可恋战!” “是!”魏达领命,立刻跨刀于手执行军令走了。 沧河对岸营火烧雪,红漆高鼓可窥全容,于岸边林立一排成红墙铁壁之势,似要围困他北齐军营成瓮中之鳖,任他杀之宰之。青川迎雪却忽然冷声一笑,耶律平,你就这点能耐,曾经骁勇善战的后褚战神竟然玩起了这等阴损不入流的手段,看来去年一战是真打疼他了,居然让他疼到现在!耶律平,终究是我太高估你了! “将军,属下刚才安排伤兵转移时,发现战马损失惨重,根本无法运送伤兵。若让伤兵走着回城,恐怕还未走到一半,这后褚大军就杀到了。”魏达回来复命道。 青川思索一下,问道:“伤兵走回城去,大概需要多久?” “至少一个时辰。“ 一个时辰! 青川遥望着对岸蠢蠢欲动的后褚敌军,寒面深沉如铁,一个时辰,太长了!如今能作战的将士只有四万,面对后褚倾巢出动的三十万大军,螳臂当车,能支撑半个时辰就已是不错了,更何况是天方夜谭的一个时辰! 轰然三声骤响,惊天而来,众人不约而同望向沧河对面再起的后褚战鼓,鸦雀无声,唯手中刀剑不由握紧三分,剩下七分之力只等砍向后褚敌军之时。 “将军!”魏达惊惧一喊,望着青川,他是北齐战神,自能佑庇北齐之地安然无恙。 后褚三十万大军已聚集沧河一岸,红漆高鼓之下黑压压一片,不见尽头,身后伤兵刚走,若无拖延之计,一个时辰这留守并州不到十万的大军只怕真会全阵亡在后褚的铁骑之下。 不等陆知了! 青川下了决心,对魏达下令道:“放烟火传信,命镇守红绫镇的黑虎营进攻驻扎在沧河上游的后褚敌军,炸沧河!” 魏达一惊,连忙抬头问道:“不等陆将军援军了?” “远水不解近渴!陆知一时半会怕是回不来,而如今后褚来势汹汹,就凭我们这点人数根本无法与之硬碰硬,为今之计只有炸了沧河断了后褚进军路线,才能暂解燃眉之急。” 等退回并州城后,才是这场较量的真正开始,可前提是他们得有足够的时间撤退回城才行。 蓝色烟火尖利一声蹿升上天,一声炸响火花四散,绚烂一瞬便消失得无踪无迹,快得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可地上看见的人却不能当这烟火从未发生过。 “将军,赫连渤这是在向谁发求救信号?”苏尔勒好奇问着立于三军之前的耶律平。 风雪伤眼,耶律平却偏偏要睁眼遥望着沧河对岸满目疮痍的北齐军营,无心理会赫连渤的垂死挣扎,直接发令道:“苏尔勒,鸣鼓!” 战鼓起,杀人时! 惊天滚滚而来的战鼓声声,伴着后褚倾巢出动的三十万大军汹涌杀来,呐喊厮杀声可涌上天际,淹没头顶上的这一方苍穹。苍穹之下,后褚攻,北齐防,火雷爆炸的巨响也为这沧河平原增加了一分热闹、三分杀声。北齐留下的四万将士丝毫不惧奋勇杀敌,硬是把后褚的先锋军抵挡在沧河岸边,血染沧河。 彼时,主帐中的血水也一盆一盆倒出染了一地鲜红,江流画握着叶寒握紧得骨节突兀的手叫她使劲,可任凭叶寒使出吃奶的劲了,可孩子在她肚子中还是迟迟不肯出来,下身不停传来的痛像是一把迟钝的锯子要把她活生生锯成两半,疼得她嘴唇都被自己咬出了血,脸更是狰狞成结,扭曲得不成样子。 江流画看着真是心疼,连忙回头追问着常嬷嬷孩子出来没有,又边哭边求着解白,“解神医,你快救救小叶,再这样疼下去,小叶受不住的!” 外面鼓声打杀声爆炸声此起彼伏,帐内哭声哀求声□□声接连不断,解白看着脸色越发苍白的叶寒,心里也着急得不行,本来刚才胎位已经归正,正准备接生之时哪知后褚再起战鼓声,叶寒受了惊吓,胎位又变得不正,比最初之时还要棘手,他只能稳着性子慢慢给叶寒顺正胎位,只求叶寒能撑得过去。 秋实又端了一盆血水出去倒,江流画再看着叶寒被咬得血迹斑斑牙印清晰的嘴唇,哭着说道:“小叶,你若疼就叫出来吧,叫出来就不这么疼了。” 叶寒意识涣散却固执摇了摇头,“我不能叫出来,青川听见了,会分心的。” 江流画一听,双眼立即涌上一阵酸涩,难受得不行,连忙用手捂住自己将要喷涌而出的哭声,强忍着,任由眼泪一滴一滴无声流出眼眶,在场其他几人也无不动容。 也不知叶寒此时所受的罪,此刻在战场上杀敌的青川知不知道:若是知道了,叶寒受的罪就白受了;若不知道,这又对m.thoNGa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