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泪。 身上的锦衣华服层层覆盖成一抔奈何桥上的黄土,而黄土之下埋葬的就是叶寒瘦小发抖的身躯,桥下黄泉冤魂桥上奈何阴鬼,而她却是被强行拉下地狱的活人,一点一点在黄土之下削肉成白骨。 地上那张纸笺被江流画捡起,扔进了小炉里被半蓝半红如鬼火的火焰一口吞噬成灰,难见尸骨。 江流画握住叶寒不住发抖的手,她从来不知道一个人的手可以凉成这般,甚是心疼看着一旁的叶寒,小声说道:“这件事我想了很久,不知该不该告知于你,怕的就是你知晓后这样的反应,可不说,我又怕对不起你。”三言两语说不清她这几日的复杂心境,就如同她不能完全读懂小叶此时的心殇满城,唯有无可奈何一言道:“这也只是我的猜测,至于信与不信……还在于你。” 叶寒不知自己如何从冰雪寒夜中走了出来,被咬得无血色的唇好似还带着杀人的寒气,即便她已强行压下内心的愤怒但还是难以完全控制住全身的怒气,一手不稳,无意碰到手边的茶杯,就这样杯中盛着澄黄色的秋梨水倾泻出来落了一桌,桌上水写的字也彻底销声匿迹,没了踪影。 江流画在合璧庭陪了叶寒一个下午,直到叶寒恢复平静后才放心离开。此时正是日暮时分垂阳半落,余晖透过大开的门扉落了满屋昏黄,温暖柔和但也透着衰老垂败,让叶寒分不清她此时是身在人间还是黄泉。 天空是一片不见硝烟的战场,无声无息间黑夜谋杀了白日,皎月称王,繁星为臣,觥筹交错齐聚一堂庆祝着见不得光的阴谋得逞,盛宴之下是白日零碎散落在地的尸骸,看不见寻不着,唯有几鸣夏虫低泣诉着白日之殇。 一旁,茶水湿淋的矮案早已换上了一方红木新案,唯一不变的案上仍放着一杯由常嬷嬷亲自端上来的秋梨水,叶寒手肘半依在案边,淡颜如水,不见喜怒哀乐,唯有一双眼呆滞不动,出神已久。 “夫人,”一旁伺候的常嬷嬷小声唤道,提醒着叶寒,“再不喝,这秋梨水就快凉了。” 叶寒抬头看了眼常嬷嬷,神色仍有些呆滞没有回话,倒是眼角那一抹垂忧被常嬷嬷敏锐捕捉到,然后生着笑略似打趣般问道:“夫人是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可能是神游太久,叶寒一时做不到瞬间恢复正常,不过这样也好显得自然,想起与流画商量好的话顺势说道:“也没什么,就是想起今日流画向我说起陆知的事,莫名有些感慨。” 常嬷嬷听后也微微愣了一下,回道:“这么私密的事江姑娘都愿讲与夫人听,可见夫人与江姑娘感情甚好。”陆将军与江姑娘之事,她虽是内宅妇人但多少还是知晓一些,只是她没想到夫人竟如此“心大”把下午之事全讲与她听,这才让她稍微一愣。 一声若有若无的笑从叶寒口中飘出,听不出情绪,只见她突然望向常嬷嬷,清秀的眉眼多了几丝玩味让人捉摸不透的浅笑,轻声调侃着,“这世人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却哪知道这男人的心才是最深不可测。” 常嬷嬷不知江姑娘下午与夫人说了什么关于陆将军的“坏话”,让夫人突然冒出如此一句奇怪甚至诡异的言语,不出意外这话没过多久就原封不动进了青川耳中,也勾起他一丝好奇,然后玩味地打量着站在下方一脸憨直的陆知,百思不得姐姐此句之解,却无端弄得陆知一身不自在,还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以致将军不快。 “将军,宴会将要开始,您该动身了。” 与后褚歇战后的一月后,这场盛大的庆功宴终于来了,有人等了一个月,有人却等了三四年,更有人等了经年之久,好在皇天从未负过有心人,终是如愿了。 军宴之上有两侧铁卫黑衣劲装死面如刹,握长剑威武生凛,肃王m.THOnGA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