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弟弟答应给我一笔钱……算补偿!” 利俊喜出望外,全身像通了电似的,飞快的带着相玫起舞。 相玫眼瞅着自己男人的那副财迷心窍的样子,心里一叹。她紧跟着道:“我告诉你!那笔款子是留给奕祥和小贝的!” 利俊幽幽道:“那当然啦!只要奕祥和小贝能过上有钱人的日子!我就彻底的安心了。” 相玫觉得利俊总算说了一句人话,不由得噗嗤一声笑了,随着他飞快的旋转着。利俊美滋滋的,有些晕眩了。 相玫冷眼瞅着面前的男人……她的老公……心里五味陈杂。利俊就是这样的一块儿料,她能怎么办呢?他难道没有想过,相楠两口子欠下的一笔良心债,岂能用钱弥补? 如果世界上的事情都能用钱解决,人生岂不是太简单了?尽管钱是世界上最不容易赢得,并且也是最易失去的东西。可钱毕竟是单薄的纸罢了,岂能承载人的心? 雁翎和父亲从吧台前转过身,瞅着舞池里的相玫夫妇。雁翎呢喃道:“当初,姑妈为了养家……你看到她这会儿的样子,也许能想象到她年轻时候的样子……” 相楠默默的,百感千愁萦绕心尖。 雁翎道:“我的生身母亲也是一个可怜人。我要是能亲眼看到她历经的磨难,也许会原谅现在的她。” 相楠道:“现在的她凝聚着过去的她!” 雁翎深深的看了一眼父亲,道:“我会试着原谅她的。” 相楠情不自禁的捏住了女儿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 舞会结束后,狄家三口和雁翎要回去了。 相楠要大饭店的司机送四人回家。因为明天就是除夕了,相楠和狄家的人约好,明晚前来大饭店团圆守岁。 回到狄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 文彬已经在狄家等了近两个小时了。一下火车,他就迫不及待的赶到了狄家。 陈妈告诉他,一家子都去大饭店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呢!也许,晚上就不回来了。 雁翎看见文彬,满眼睛里都是话。可当着狄家人的面,她实在说不出口。 相玫和利俊都有些喝高了,和文彬客套了几句便都上楼休息了。雁翎催着小贝也上楼了。 陈妈伺候完茶水,便告辞回家了。她要在家里过完十五才回来上工呢。 小客厅里只剩下雁翎和文彬。 雁翎想出去走一走,引着文彬出去了。 俩人走到了电影院前面,看见那家小馄饨馆子还没有打烊,只是没有一个客人。 她知道文彬肯定没顾上吃晚饭,索性把他引到了那家小馆子里。 文彬就是在这家馄饨馆子里遇到雁翎的。 现在重新回到这里,实在有些恍如隔世了。 雁翎要老板快些准备大碗馄饨和紫菜汤。文彬肯定已经饥肠辘辘了。 文彬仔细的打量着雁翎,觉得她应该喝酒了。 雁翎不由得摸了摸脸,觉得有些火辣辣的,无奈的笑了笑。文彬觉得,酒精像是把她的身体,她的魂魄,她的喜怒哀乐都固定住了! 雁翎紧紧的攥着文彬的手……只有攥着他的手,她才会觉得踏实。她把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文彬聚精会神的听着,嘴唇一直微微的张着。他的心里满是感慨和惊讶。他实在没想到,雁翎的母亲竟然是因为那样的缘由抛下了雁翎。后来,他又听到雁翎父亲苦心孤诣打拼的经历,愈发的感慨着,觉得发生的一切都太挣扎。 其实,那时,他和雁翎也正身处挣扎里。直待三十四年后,丧妻的他和居孀的她,在法国的普罗旺斯度蜜月的首夜,俩人才真正的觉得,这辈子所有的挣扎都真正的过去了……该迎来踏实和安稳了。 雁翎本想着,她见到文彬后,肯定要大哭一场。可这会儿,她却怎么也哭不出来了。也许是因为喝过鸡尾酒的缘故,酒精固定了她心里的千愁万恨,像福尔马林固定标本。 文彬安慰道:“该来的还是来了。当时,我不在你的身边。现在,我在你的面前。” 雁翎道:“我一直盼着你在我的跟前。” 文彬反过来捏住她的手,劝道:“你早些歇息吧。我知道,这两天,你闷里愁肠,哪里顾得上歇息呢?” 雁翎点了点头,道:“昨晚,我和姑妈住在一间套房里。她哭一会儿,我哭一会儿,闹了一夜。今天又闹腾了一整天,又是吃饭,又是打网球,又是跳舞。爸其实也是好意,免得我们闲着无聊又想起伤心事,甚至又要吵闹。” 文彬好奇的道:“你姑母真厉害。在关键时刻,她站在你这边。毕竟,她把你养大,就像妈一样。” 雁翎道:“姑母其实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我的生身母亲才是嘴冷心冷的人。” 文彬叹道:“伯母变成现在这样,肯定和她的经历有关系。经历真可怕,能彻底的改变一个人的心性!” 雁翎道:“等我们老了的时候,我想,我们不会变化太多的。” 文彬感慨道:“我会和你一起努力的!” 雁翎淡淡的笑着,温存的低着头。跑堂的小伙计端来了馄饨和紫菜虾皮汤。 雁翎松开文彬的手,从竹筒里捏出一双筷子,掏出手帕擦M.thoNGA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