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荷欢忙站起来,屈膝给左良傅见了一礼,忙问:“怎么样,吴锋找到了么?” “嗯。” 左良傅将芍药放在床边的小凳上,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坐到床边:“应该不是他下的毒,他对袖儿还有点恻隐之心。” 左良傅眉头皱的更深了,看着盈袖,手背轻轻按在她头上,还是滚烫。 “你们这边呢?” “也没有任何进展,姑娘醒了晕,晕了醒,大管家刚才回来了,说拷问过刘妈妈等人,应该不是江太太下的毒。” 荷欢又掉泪了,姑娘底下的血淅淅沥沥的,就没止住过,再这样耗下去,小命迟早得丢。 “别哭。” 左良傅心里疼得厉害,无论如何,他不能乱,否则盈袖就没救了。 “别怕,还有我呢。” 左良傅看着盈袖苍白的小脸,忍住泪,没让它掉下,他轻轻地帮她将被子掖好,扭头,轻声对荷欢道:“我身上煞气重,怕冲着她,你先看着,我就坐在外边,和你家老爷说几句话。” “是。” 荷欢忙答应了,拧了个热手巾把,替姑娘擦脸。 左良傅起身,轻手轻脚走到了外间,自己寻了张椅子,坐到陈砚松跟前。 原本在路上的时候,他还盘算着刺一下老陈:你给江氏下毒时候,可有想过,有朝一日会报应在袖儿身上。 可一看见老陈那颓然绝望的样儿,心里竟有几分不忍。 忽然,只听内间传来荷欢的惊呼声:“姑娘,你醒了。” 左良傅大喜,忙要冲进去。 可一看见自己浑身的血污,怕又累的盈袖担心,叹了口气,重新坐到椅子上。 他发现陈砚松也是如此,盯着自己左手的断指,黯然神伤,那陈南淮更甚,头越发低垂,像被霜打了的茄子般蔫儿。 …… * 内间 荷欢看见姑娘醒了,仿佛比头几次醒来的精神头更好了些,女孩激动的口舌打架:“姑娘,你可吓死奴了,奴这就去叫大夫。” “别。” 盈袖拉住荷欢。 她感觉自己好像睡了很久,头很晕,肚子疼得厉害,从不知道,小产会这么痛苦。 “我没事。” 盈袖强咧出个笑,眼珠转动,发现自己床头的矮几上,摆着盆娇艳的芍药花,虚弱道: “好,好看,谁拿来的。” “左大人啊。” 荷欢扭头,发现大人并没有进来。 “大人说你看着会喜欢,就给你买了盆。” “他呢?” 盈袖忍着疼,问。 “夜郎西大人有事,把大人请走了。” 荷欢咬牙。 老爷昨晚上交代过了,万不能让姑娘知道自己中毒,大家都要装作若无其事,顺着她,让她高兴。 “哦。” 盈袖有些失望,眼珠转动,问:“陈,陈砚松呢?” “老爷守了姑娘一晚上,他毕竟上了年纪,熬不住,去歇着了。” 荷欢红了眼,接着撒谎:“你放心,孩子已经掉了,老爷也知道自己以前太蛮横,等你好了,就让你和大爷和离。” “真的呀。” 盈袖大喜,想要坐起来,发现自己竟虚的动都动不了。 “我这是怎么了。” 盈袖强咧出个笑:“感觉好累,像要死了般。” “呸呸呸。” 荷欢轻掩住盈袖的口,说要忍住不哭,可眼泪成串的往下掉:“哪有这么咒自己的,再给你说个好事。” 荷欢用热手巾轻轻擦着女人的手,柔声道:“大人说,你的表哥袁文清马上就到洛阳了,哎呀呀,你这个哥哥可太有骨气了,说自己资历浅薄,不敢进礼部,坚持要去地方历练。太子殿下对他赞不绝口,这不,文爷即将去江州的康县做县令,他放心不下你,一定要来看你的。” 盈袖莞尔:“大哥哥真是个傲骨铮铮的君子呀。” 就在此时,只听一阵敲门声轻轻响起,海月恭顺的声音传来:“荷欢姐姐在么?” “什么事?” 荷欢皱眉问。 “红蝉姑娘过来了,说看一眼奶奶。” 荷欢心里大为厌烦,都什么时候了,那个蠢货还来讨巧。 “让她滚。”M.tHoNGA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