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浮在水面的厚厚花瓣遮住自己的身子。 她扭头,透过轻纱屏风,果然瞧见进来个高瘦挺拔的男人,是他。 不是说今晚和好友吃酒,要在外头消磨到很晚么,怎地天才擦黑就回来了。 盈袖想赶紧起身穿衣,可瞧见他就站在屏风外,立马不敢动了。 他脱了袍子,对着镜子,用手巾仔细地擦头发和脖子,并没有往她这边看。 “这倒春寒可真够冷的。” 陈南淮轻声说了句。 “啊。” 盈袖被吓了一跳,紧紧环抱住自己,应了声:“是啊,雨一直没停。那个南,南淮,你能不能……出去。” “我换个衣裳就出去,放心,不偷看你。” 陈南淮笑了笑。 “嗯。” 盈袖轻咬住下唇,蓦地,她瞧见丈夫已经将衣裳全都除去了,隔着半透屏风,隐约看见他身上的每一处地方。 “你,你怎么。” 盈袖羞得脸通红,立马别过脸,可身上没来由的热,让她忍不住去看。他瘦,但并不是那种干瘦,胸膛和小腹有肌肉,是有力量的,再往下…… 盈袖只觉得自己心跳得更快了,她瞧了眼自己手腕子,大抵,或许……粗细接近罢。 哎呦,你怎么回事。 盈袖拧了下腿,让自己清醒些。 “今儿你受委屈了,太太这两年身子不好,病中的人难免有些阴阳怪气。” 陈南淮薄唇抿着笑,用手巾擦着脖子,并没有往屏风那边瞧,道:“你别在意,心放宽些。” “她是太太嘛。” 盈袖发现自己的声音已经有些变了,很娇,很柔。 “想要给你屋里放女人,正常。” “你不吃醋吗?” 陈南淮擦着胳膊,轻笑了声。 “难免有些不高兴。” 盈袖实话实说。 她不喜欢和别的女人分享一个男人。 “太太这也不是头一遭了。” 陈南淮弯腰,凑到镜子跟前,从梳妆台上拿起妻子日常用的小修眉刀,刮了下自己的眉尾,接着闲话家常: “她娘家不行了,指望不上,自己又没个孩子,只能想法设法笼络我,日后若是我当家了,怕是能帮她扶一下娘家那个做官被贬的兄弟。我给你说桩陈年旧事,当年我母亲病重,脾气越发怪,一言不合就打骂我,常把爹爹也弄得很不开心,时日久了,夫妻俩就越来越生分。” 似想起什么悲痛往事,陈南淮叹了口气:“那时爹和江氏偷偷在一起了,还记得他将我带去别院,指着江氏,问我:爹爹以后让这个美人姐姐给你当娘,好不好?” “咱娘的遭遇,真叫人唏嘘。” 盈袖心里着实难受。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当初刚醒来时,面对公爹陈砚松,那声爹爹怎么都叫不出来,可婆母袁氏,感觉亲的很,她没见过,就是愿意叫娘。 “不提这个了。” 陈南淮从柜里找到套轻薄寝衣,慢慢地往上穿,笑道:“我得跟你坦白,其实今晚,我去见表妹去了。” “是么。” 盈袖笑了笑,并没多想。 “咱们已经是夫妻了,那我就不瞒你。” 陈南淮将穿到寝衣里的黑发拨出,笑道:“表妹是江太太的外甥女儿,姓陆,有几分才名在外的,可惜父母早亡,便投奔在姨母这里。我这继母,千方百计想着笼络住我,有心让我同陆表妹成亲,早些年我少不更事,错将兄妹情当成了男女情,确实对陆表妹格外好,自从遇见了你,我才知道自己的心到底在哪儿,如今咱们成亲了,我也不好让她再住在家里,就另给她寻了个住处。” “你有心了,表妹身世可怜,又被太太不坏好心地利用,咱们做哥嫂的是得多照顾照顾。” 盈袖深呼吸了口气,拼命想要将心里的欲按捺下去。 她已经有些意识模糊了,只觉得丈夫的声音像春风,又像止痛的一剂好药,在她耳边心头萦绕。 “可怜?” 陈南淮冷笑了声,眸中的厌恨甚浓:“这丫头心思多,手段毒,以前坑害过我,差点要了我的命,我可不敢太照顾。” “这么坏呀。” 盈袖只感觉四肢轻飘飘的,特别想要。 “那你可得小心了。” “嗯。” 陈南淮给自己倒了杯茶,凑到鼻下一闻,呵,老爷子可真是上心了,浴桶里的热汤下了媚.药,金炉里的香是暖情的,就连这茶水都是…… “我有个挚友,是荣国公家的三公子,叫谢……” 陈南淮没敢提谢子风的名字,他怕妻子想起些什么。 “我打算做个媒,把陆氏介绍给谢三爷。”M.THONga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