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的人里,却有这么一个人。 温敬亭轻嗤一声,倒没发言。 王庸斜睨他一眼,回道:教主还在养病,先前也才刚受了重伤,不宜出手。阿九会在比武之前赶到,有我的易容术在,不会被人察觉。 可以啊!胡长老抚掌大笑,我知道那个小阿九厉害,我们四位长老联手都打不过他,更别说六大门派那些歪瓜裂枣了,我觉得可以! 胡长老又赞起了王庸,王堂主处事越来越像我们老教主的作风,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亲兄弟! 黎秩眉梢一挑,好奇地望向王庸,他爹也是这样的吗? 王庸不大高兴地皱着眉头,别听她胡说。教主怎么看? 黎秩正要开口,温敬亭又是一声冷哼,王庸这次没再忍下去,老温,你今日怎么回事?从我们坐下说话起你就阴阳怪气了七八回,到底是谁得罪你了,也敢在教主面前撒气? 见状连胡长老也缩了回去。 两位堂主天天干架,他们都习惯了,只要别掺和就祸害不到自己,反正还有大堂主和教主收拾烂摊子。 而这次黎秩没打算收拾烂摊子,温敬亭也没打算跟王庸争执。 温敬亭无视了王庸,他看向黎秩:你真的觉得,六大门派会因此彻底放下与我圣教的多年恩怨? 连声教主都不喊,王庸正要骂他,黎秩已道:温堂主有话不如放开了说,本座没心情猜来猜去。 温敬亭遂点了头,质问道:教主想把圣教变成什么样?与六大门派和解?那之后呢?伏月教还是江湖人眼中的魔教,你费尽周折找到平阳王府世子这座靠山,也改变不了江湖人的看法,况且也不知世子会愿意护我圣教到何时。除此之外,温某还有一个问题,对于世子的求亲,教主是何看法,莫非,教主真要抛下圣教嫁入王府? 今日温敬亭在教主面前屡次失礼,现在又说出这番话,对教主的不满溢于言表,可以说大逆不道。 几人都有种他是不是被下降头的感觉,也都没敢插嘴。 王庸有些怒了,教主是为了圣教好,老温,你看不出来吗? 黎秩冷静得很,他甚至坦言道:若温堂主不同意我的做法,那就继续忍着,我不会改变主意。我是伏月教教主,我说怎么做就怎么做。 这是黎秩第一次表示出自己的独断专横,众人都有些诧异。 温敬亭没像昨夜那样咄咄逼人,他听到这话,只轻轻点头。 温某知道了。 众人疑惑,他知道了什么? 黎秩也不知温敬亭到底在想什么,索性懒得去管,他哪有那么多心思去管别人的事?他也一口否决了让阿九来替他的事,拍案定下直接走人。 整个过程氛围都很奇怪,到散会时大家都没回过味来,今日这温堂主怎么怪怪的,竟然敢嘲讽教主? 教中的老人与温敬亭亲近些,也在散后问他今天怎么回事,大家都说既然已经决定与六大门派谈和,这种时候还是听教主的好,别搞内讧。 教中的老人们拿出了七代教主洛云的反|面例子跟他揉碎了讲道理,谁知道劝了半天,温敬亭一句话没说,只不冷不热的呵了一声就走人。 而黎秩出了戒律堂没多久,银朱就追来找他,递上来一封信。 信是百里寻写的,请他到山下见一面,说有要事相告。 百里寻信中说,他会在金水城上的如意茶楼等,不见不散。 百里寻这个人,是镇南王的义子,也是陆静的徒弟,自入门这么些年,陆晚秋都觉得他是个天真少年,直到黎秩在池州知道他的身份,让白海棠送信过去,才知道他的身份,没想到百里寻在她试探之前就留书离开了。 而如今,百里寻在伏月山下约黎秩见面,他会不会跟圆通在一起?圆通也极可能就在他身边。 现在圆通在暗,明面上还有六大门派等正道门派在山下金水城,黎秩在这时候下山,无疑会很危险。 可金水城本就是伏月教的地盘,黎秩果断决定去赴约,银朱拦都来不及,为了教主安全只得跟上。 下山要比上山快,二人又骑的快马,不到两个时辰,便入了金水城。黎秩连易容都不需要,反正没人认得他的脸,银朱则谨慎地戴了面纱。 到如意楼门前时,银朱才与黎秩分开,她要去找人手,走之前千叮咛万嘱咐,教主,倘若有诈,你轻易不要出手,拖延些时间等属下来! 今天黎秩才说过,他是教主想干什么就干什么,银朱记在心里,也知道黎秩决定了的事不会听她劝,索性什么都不说,反正山下自己人也多,不过黎秩的身体现在确实不宜动武。m.THoNGa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