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着刀剑向萧涵走去。 世子?燕八询问。 要打就打,萧涵也不惧,接过黎秩手里的剑道:我来。 黎秩晃了晃脑袋,勉强打起了精神,我还有力气。 那也不行。萧涵断然拒绝道:你伤得很重。他心里也很愧疚,之前说过会保护你的,结果还是让你受伤了,这次我总得做点什么。 黎秩便不再逞强。 却在这时,一只青鸟突然自夜空中俯冲下来,圆月弯钩似的漂亮鸟喙直直啄向一名镇南王府死士高举长剑的手,一个深红的血洞赫然出现。 那死士痛呼一声,剑都掉了下去,哆嗦着抱住受伤的右手。 包括圆通在内,众人被这一幕惊到,余下几名死士见到同伴如此痛苦,不约而同提着刀剑冲向那只青鸟。可那只青鸟灵活得很,在几人中绕了几圈,还机灵地将尖喙上的血在其中一名死士肩上蹭干净,便飞向黎秩。 萧涵对着只青鸟的凶残颇有些警惕,心头徒然一紧,却见青鸟轻盈落到黎秩肩上,完全没了适才的凶狠,还讨好地贴着黎秩的脸颊蹭了蹭。 再看黎秩,他此刻虽是迷糊的,看清了青鸟的到来时神情明显放松下来,还抬手揉了揉青鸟脑袋。 枝枝小心! 萧涵心惊胆战。 燕八燕九也都如临大敌。 黎秩勾起苍白的嘴角,没事的。 萧涵几人还是没敢乱动。等了片刻,发现那只青鸟果真没有攻击黎秩,萧涵才放下心来,同时,一股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双眼徒然一亮。 这是他前两日在盛景楼碰上的那个白衣人养的鸟儿。 黎秩用干净的指尖摸摸鸟儿身上漂亮的青羽,你怎么会在这里? 鸟儿蹭蹭黎秩指腹,突然又飞了起来。对面几名死士拦都不敢拦。 那鸟儿晃晃悠悠飞到对面屋檐上,此时众人才惊觉,檐上不知何时来了一人,站在清冷的月光下,他抬手接住鸟儿,足尖一点跃下长街。 黎秩面露惊喜:九叔! 萧涵认得这个人,这是那天那个武功奇高的白衣人,只是听到黎秩喊他九叔,他先是大惊,而后后知后觉明白了黎秩当日为何对他生气。 他是觉得自己会冒犯他的前辈。 萧涵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他在黎秩心里到底是个什么形象? 黎秩不知萧涵在想什么,他只知道只要九叔来了,他们今晚就安全了。他推开萧涵上前,一时忘了伤口的疼痛,九叔,你来的正好! 萧涵望了眼落空的手,见黎秩脚步趔趄,忙跟了上去。 只是黎秩站到白衣人面前时,对方打量着他,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怎么弄得脏兮兮的? 黎秩整个人呆了呆,低头一看对了,他身上还穿着裙子,脸上还带着易容,他身上还有伤。 平生最狼狈的模样都被前辈看到了,他还做不做人了? 在九叔怪异的注视下,黎秩情愿自己当场昏厥过去。 黎秩脚下果真一软,却被萧涵及时扶住带入怀中,只因他刚才走得太急,气血不足,头脑猛地一个昏沉,眼前一暗,好一阵才缓过神来。 白衣人面上的戏谑与惊诧的神情顿时消散,他见抱住黎秩的萧涵竟是个熟人,眉梢一挑,不动声色握起黎秩的手,指尖扣在脉搏上。 指腹触碰的肌肤冰凉一片,时不时涌上几分热潮。白衣人神色一变,取出一粒药丸塞进黎秩嘴里。 黎秩晕乎乎地吞下药丸,扶着额头睁着迷蒙的眼睛看他。 萧涵阻拦不及,急得顾不上礼貌,你给枝枝吃了什么? 白衣人反问:枝枝是谁? 萧涵看向黎秩。 黎秩服了药,明显晕得更厉害了,浑身无力倒进萧涵怀里。 白衣人只不紧不慢除下身上的外袍披在黎秩肩上,似是因为上面还覆着一层暖意,黎秩身上轻轻一颤,便自觉缩在外袍里,眼皮越发沉重。 萧涵心下懊恼,他竟然忘了这个 白衣人沉沉看了他们二人一眼,见黎秩已昏昏欲睡,他一改上回的平易近人,不容置喙地叮嘱萧涵,他的伤还要上药包扎,你先带他走。 萧涵将黎秩拥进怀里,好叫他安稳睡着,再说话时嗓音放得很轻,我让燕八燕九留下来帮你。 白衣人看出他的用心,稍微放心些许,只摆手道:不必,你先替我照顾好我侄儿即可。 他看上去也不过二十来岁,应该比黎秩大不了多少,却唤他侄儿,萧涵就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到,白衣人上回说的爱吃的侄儿竟然就是黎秩。 萧涵有些迟疑地看了看黎秩。m.ThONGa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