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看心上人情有可原,可怎么是燕王出来跟她亲亲热热地碎碎念了半会儿啊,居然还——将手绢给了她? 手绢是男子的贴身物,跟女子的私人用品差不多的,若不是定情,怎么能随便给? 吕七儿心里打鼓似的,一边琢磨着,一边背着翰墨阁走远了。 主院,初夏小跑回去,跟云菀沁说了翰墨阁外面的情况。 初夏陪娘娘回了主院后,调头回去大门口,准备看看一行人走了没,却见章德海和高长史杵在影壁不远处,才知道韩湘湘转回去拿帕子了,一时奇怪,过来花厅,却没瞧见人,初夏轻手轻脚来了翰墨阁这边,没料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一眼看中两个不安分的都在这边,一明一暗的朝里头望着。 气不打一处,初夏恨不得当下就把两人给拎出来,再一寻思,韩湘湘看的自然是秦王,吕七儿看的想必是燕王,心思一动,干脆沉下气。 盯了半会儿,初夏才回来了。 云菀沁听初夏将前后经过细节一说,却是浮上笑意:“只怕有好戏。” 好戏?初夏不解,却听娘娘笑道:“吕七儿再留些日子也好,不用急着弄走。” ** 回府几天下来,日子过得也算快,云菀沁大半时辰都是研读医妆书,翻查账簿,一天去两次客房那边,看看弟弟的伤势和功课,眼看着石膏要卸了,总算放了些心。 每次去都会碰上崔茵萝。 本来云菀沁怕这小胖娃吵闹,缠着弟弟玩,误了弟弟的学业,或者无意碰撞了弟弟的伤手,没想到几次看着,这胖娃倒还挺老实,回回去了云锦重的屋子,见着他在读书,也叫人端一套桌椅,拿一本启蒙书,坐在弟弟的书案不远处似模似样地翻看,一上午破天荒的竟能一个字不说。 虽说崔茵萝还没到大防的年纪,但两人不是兄妹,成日泡在一间房,也不大好。 可这样看来,倒是能叫崔茵萝养养性子,云锦重似乎对胖娃当伴读也没抗议,云菀沁便也干脆默认了。 云家那边,云菀沁仍是盯着爹处理白氏的进程,几天下来,并没动静,这日正想捎个口信过去云家,却见珍珠进来禀:“娘娘,云尚书来王府了,求见娘娘。” ☆、第二百零六章 娘家有难,相携祭母 云玄昶身边只带着莫开来,一身公余的便服,行色匆匆进了王府。 一进厅,对着女儿行了礼,云玄昶就将莫开来支出去了。 云菀沁见他古古怪怪,道:“正准备叫初夏去问问爹那边的处理结果,没料爹自己跑来了,倒也好,省了初夏多跑一趟。” 云玄昶脸一皱:“那些小事儿,暂时顾不上了,家中如今有其他的大事。”又拱手朝高长史:“我同王妃有些私话。” 云菀沁眉一动。 高长史看了娘娘一眼,等着指示。 若是正常拜访,怎么会只带着一个家仆偷偷摸摸摸上门,云菀沁见他脸上全是焦躁不安,早猜出他无事不登三宝殿,示意高长史将室内的下人都带出去。 等人都散净,云玄昶开了口:“闺女,家里这事儿,你可得帮衬帮衬啊。” 虽然不知道什么,但能难倒云玄昶的,想必是朝上之事。既是朝堂事,就不会小。云菀沁眼皮一搐:“说。” 云玄昶见女儿态度还算好,吁了口气,来之前还怕还怕女儿翻脸不认人,如今看来,娘家的事不就是她自己的事,怎么会不拼命帮自己?这么一想,他抿了口茶,倒是脸不红心不跳,说得理所当然:“前阵子,江北互市被一群蒙奴逃兵侵扰,巡守互市的大宣守兵能力不足,没曾好好保护好互市,虽后来沂嗣王率兵赶了过去,仍叫蒙奴逃兵得逞,毁了大半互市,还烧杀抢掠了不少市集上的汉人。朝上有嫉妒你爹如今风头的,污蔑你爹,说互市被毁,我得负责,你说说这叫什么道理!” 原来是关于江北的那件事。云玄昶虽是兵部长官,前线调兵却也轮不到他做主,互市守兵没及时阻止蒙奴人,怎么会关他的事? 云菀沁盯住他:“爹既然实话都不愿意跟我说,又何必叫我帮忙?”说罢,欲要起身。 云玄昶一呆,见她眼看要走,急了,脱口而出:“那些守兵与蒙奴人对敌的兵器,是兵部前不久调过去的!” 云菀沁眼一沉:“然后呢?” 云玄昶再不敢拿她当三岁小孩,老实了:“举报我的折子说,士兵用的那些兵器刚好有些问题,受了潮,枪头松脱,刀刃钝了,这才致使对敌不利,出了差池。可是,爹并不知道啊!那些小人,就是眼红我没坐稳这把椅子没多久,想打击我!” 那就难怪。兵器由兵部在全国调用分派,边境何等重地,戌边的将士用的竟是受了潮的兵器,爹既为兵部尚书,又岂能脱得了责任。m.ThoNgA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