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重重摔下高脚杯,面色青白,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森然的冷意。 谢宇是吧。 周梅微扬下巴,晶莹的高脚杯表面倒映出了她刻薄阴冷的面容以及凶狠的眼神。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感觉自己身上还残留着谢宇的气息……令人作呕的气息。 她头皮刺刺的发麻,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赶紧起身冲进了浴室里面。 从白天到现在,周梅一直把自己锁在家里,电话不接,也没有去医院上班,这段期间,她已经洗了十几个澡,身上都快要被搓掉几层皮了,可是仍旧觉得谢宇身上的气息一直萦绕在自己的鼻息。 让她跟魔怔了一样拼命的洗澡。 另一边,陆河挂断了电话以后,把手机还给了冬夏。 他夸了她一句:“拒绝的对。” 冬夏笑了起来,半开玩笑道:“眼皮一直在跳,可能不是什么好事。”她说完,迫不及待的转移了话题,跟他商量:“等拆线以后,我想回医院上班。” 距离医生叮嘱拆线的时间还有三四天左右。 陆河沉默了几秒,撞上她清亮的眸子,勾唇:“可以。” 冬夏原本还以为他会拒绝,不想他居然这么快松口了,心中一喜,直接上前亲了下他线条流畅的下巴。 陆河稳稳的搂住了投怀送抱的人。 他低头看着面前的女人,故作不悦的样子:“我这么好,你就亲一下?” 冬夏本来就是一刻都闲不下来的主儿,这段时间无所事事已经快要发霉了,如果再这样荒废下去,她怕自己会长出蘑菇。 如今男人好不容易松了口,她担心男人随时会反悔,立马搂着他的脖子,在他脸上胡乱亲了一通。 陆河看见她眉眼弯弯高兴的模样,心情也跟着荡了起来。 他单手搂着女人柔软的腰肢,清隽的脸上酝酿着浅浅柔和的笑意,他低声说:“不过我有个条件。” 冬夏笑容一顿。 她就知道没有这么容易,不禁竖起了耳朵,听他继续往下说。 陆河提出了条件:“傅贺远落网以前,让两个保镖暗中保护你,你放心,不会影响到你的工作。” 虽然被人跟着的感觉不好,但是陆河这么做也是有道理。 他每天要去公司根本没有办法二十四小时都跟在她身边保护她,万一傅贺远走投无路真的打上她的注意,拿她要挟陆河,那她可就罪大了。 她也不想因为自己给男人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所以也没有多想,欣然的点头答应了他。 陆河掐着她的脸,意外的挑了挑眉:“怎么这么听话?” 冬夏的面颊被他掐成了肉嘟嘟一团,说话的时候有些口齿不清:“我一直很乖。” 陆河撞上她略带嘚瑟的眼神,唇畔的笑意渐深,他将女人揽进了自己怀里,俯身在她耳畔说:“很快,事情很快就可以全部解决了。” 男人虽然没有明着说,但是冬夏知道他是想让自己安心。 不知道为什么,她发现他们两人之间的相处模式越来越心有灵犀了。 冬夏抱紧他的窄瘦结实的腰,转移了话题,随口问道:“你有没有发现,我们现在的对话模式特别像小孩子。” 像是越活越年轻。 特别简单幼稚,却特别温馨。 陆河微微一愣,随后眉眼舒展开了。 他摸着女人的脑袋,唇畔酝酿的笑意一圈一圈荡开了。 可不是吗,他一直都把她当小孩宠着惯着疼爱着在,只是她发现的比较晚而已。 * 风平浪静过去了两天,深夜十点左右,漆黑的夜色已经笼罩了整片天空,桐城还是一片灯火霓虹。 傅贺远在狭小的单间里面吃完了宵夜,就百无聊赖的躺在床上看手机。 谁知意外的看到了陆氏集团收购何氏集团的新闻,他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面色变得有些凝重。 何志成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 傅贺远只要想到自己苦心经营三十多年的公司以后可能会落得跟何氏集团一样的下场,心里就堵得慌,可是根本没有一点儿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心血被人夺去。 他一直专心的在看新闻报道。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面突然响起了有节奏的敲门声。 叩叩叩。 一下打破了室内的寂静。 几乎是一瞬间,傅贺远绷紧了身体,倏地转头看向门口,眸子沉沉,一脸警惕。 这是他入住以来,头一次有人敲门。M.thONga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