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兆雯孜还不愿意相信,认为是男人为了离开她编制的谎言,后来逼问了父母,才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 从那之后,她就一直这样,静静的,不哭也不闹,每天都对着窗户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偶尔冬夏进去查房的时候,兆雯孜看见了她,同样也是沉默不语。 连兆雯童也是,应该是觉得没意思了,所以这几次看见她也没有再恶言相对了。 这天和往常一样,冬夏拿着查房表走进病房,一眼就看见了病床上脸色苍白,目光无神的女人。 她刚走到床沿,还没开口说话,就罕见的听见了兆雯孜叫了她一声:“许医生。” 冬夏微微一怔。 一直守在病房陪守的兆雯童也听见了,她倏地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跑到床沿,有些激动:“姐,你终于肯开口说话了,你想要什么你跟我说。” 兆雯孜定定望着冬夏,没有一丝血色的唇动了动:“我想见邢星。” 话落,冬夏面色如常,好像并不意外。 相反,兆雯童的反应比较大,她皱眉:“姐,你要见那个贱人做什么,她这种人……” 剩余的话还没说出口,冬夏看了她一眼,她莫名就收住了嘴巴,有些畏惧。 谁让这个女人现在是她姐的主治医师,否则她才不会给她面子呢。 兆雯孜以为她在担心,缓慢的说:“放心,我只是有些话想跟她说,不会对她做什么。” 因为长时间没有张嘴说话,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 冬夏默了下,点头:“我会转告她。” 查完房,离开了病房。 冬夏径自回到了办公室,她靠在椅背上,太阳穴有些疼。 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难以消化的事情,她到现在还没有缓过神。 说来,她突然记起,陆河今天会回来。 不知道他烧退了没有。 正胡思乱想,办公室外面传来了敲门的声音,打断了她。 她缓缓睁开眼眸,“进来。” 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周梅抱着一摞病历走了进来。 她看见女人疲倦的眉目时,顿了下,担忧的问:“许医生,你的脸色很难看,昨晚没睡好吗?” 冬夏含糊道:“最近有点失眠。” 说到失眠,她想起了许赵承那张疲倦的面容,想着下班的时候,给他开一点助眠的药。 周梅把病历整齐的摆好放进柜子里,她随口一问:“许医生,你今天亲自接进来的那个孩子是谁啊?” 冬夏平静道:“亲戚家的孩子。” 周梅一脸恍然大悟,她笑:“原来是这样,难怪今天看到您很紧张的样子。”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冬夏迟滞了几秒,眼眸有些复杂。 —— 傍晚,冬夏下了班,刚走到医院的地下停车场里面,就接到了一通电话。 手机屏幕上闪烁的电话号码很熟悉。 她看了一会儿,才接听了起来。 电话通了,可是对方没有发出声音,只能听见平缓的呼吸。 冬夏也不着急,兀自拉开车门,钻进车内。 逼仄的车厢内光线昏暗,她握着手机,表情看得不是特别真切。 片刻,电话内响起了男人嘶哑的声音:“许医生。” 冬夏呼吸一沉,她眉头紧蹙,绷唇:“我让你吃退烧药,你没听见?” 男人的呼吸听起来似乎有些吃力,他的鼻音很重,哑着声音说:“吃了,好像没什么用。” 冬夏差点被他无辜的语气气吐血。 她自认平时情绪掌控能力算蛮强的了,可是一到了陆河这里,什么都不顶用了。 这个男人总是能很轻而易举的撩拨她的情绪。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没用就去医院找医生,这点常识还需要我来教你吗?” 男人咳了几声,轻笑:“我现在不是在找么?” 冬夏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微微一僵,冷漠道:“我已经下班了。” 他又咳了几声,“那我明天再找你。” “……”M.thONGA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