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夏无意识攥紧身侧的手,压下内心的翻涌,僵硬的张开唇,“可是你说过,我不讨喜。” 男人轻轻浅浅的笑开:“那是在夸你聪明漂亮。” 他的笑容醇厚,唇角的弧度很深,映在冬夏的眼底,有些眩晕。 他的轮廓有一大半都被隐匿在了明明灭灭的光晕和阴影里,剩下一双黑得发亮的眼眸,直勾勾凝视着她。 第一次,感觉到心脏的承受能力是这么的有限。 冬夏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抿唇沉默了好久,心绪平缓了,才恢复了以往的冷静:“陆先生,你烧傻了吧。” 陆河一顿,竟然闷笑出声。 他上前一步,垂着眼帘,鼻腔内钻入女人身上的酒气,勾唇:“许医生,我是低烧,还没有糊涂。” 两人的距离因此拉近,冬夏抬眼,男人身上还散发着凛冽的烟草味,与她酒精的味道,混合在了一起。 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 大脑的反应变得很慢,她皱眉,轻喃:“那就是我醉了。” 陆河第一次见她露出这副憨傻的模样,心口一动,微微发热。 他伸手,撩起女人耳鬓散落的发丝,绕到耳后。 同时,平缓而温和的开口:“明天我要出差,后天回来,你给我答案。” 他的指尖若有若无摩挲着她的面颊。 冬夏一颤,没有避开,直直的盯着他。 她的眸子有些水汽,对上他深潭一般墨色的眼眸,轻声说:“我现在就可以给你答案。” 指尖一顿。 陆河看了她一眼,薄唇抿成了一条没有弧度的直线。 他知道她现在的答案。 他的目光下移,落在她柔软的唇瓣上,黑眸幽暗,神色平静:“冬夏,你不反感我。” 是啊,她不反感他。 可是那又如何呢。 头顶的树叶沙沙作响,光影绰绰。 僵持了一会儿,大脑好像被凉风吹的清明了很多。 语言的组织能力,也顺畅了。 冬夏缓缓抬眼,嗓音平静:“陆河,我们之间,隔了不只是身份,还有很多人。” 她的声音很轻很轻。 也很疏离,不动声色拉远了他们的距离。 空气里浮动的一丝暧昧,迎风而散,回归了清冷。 陆河看了她半响,突兀出声,薄唇掀起:“冬夏,你在怕吗?” 冬夏没有吭声,用沉默代替了回答。 陆河也没有继续的逼迫她,他收回手,抄进裤袋,掌心似乎还残留着女人的余温。 来日方长。 他笑了笑,平静的道:“上去吧。” 冬夏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转身上楼。 走了几步,她突然停了下来,回头。 男人还站在原地,身后是大片的黑暗和影影绰绰的树木。 他长身玉立,身姿挺拔,整个人好像融合在了夜色里面,周身都是暗凉落寞的气息。 他见她回头,眼眸深深,薄唇荡出了一抹好看的弧度。 其实冬夏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停了下来,还要下意识的回头看他。 四目相对,她抿唇,提醒他:“回去之后,记得吃退烧药。” 说完,没有再停留,身影消失在了楼道。 视野里已经没有了女人的身影。 陆河收回目光,靠向一旁的车门,他从长裤口袋里又摸出了烟盒,抽了一支出来。 咔嚓一声。 猩红的火光在黑暗中一闪而过。 白雾在指尖弥漫,男人浅吸了一口,又忍不住低头咳嗽了起来。 耳畔响起了女人刚刚的叮嘱,他低头无声的笑了笑,直接捻灭了手中的烟,上车离开了。 ——M.tHONGA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