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留下,永远消失在了时光之中。 是啊,当日一声大战,撕裂苍穹、破灭界域,一座小小的木屋又怎么还能有痕迹呢? 只是,再抬头,看到那张与天冥王无比肖似的面庞,这些两族修士亦难再说出什么难以入耳的鄙夷之言,一场幻梦,倒像是令他们原本戴牢的面具再也无法戴下去了——本就是一场赤裸裸的图谋,又何必再说些什么废话去占那道德高地,谁高谁下,谁心里没点逼数吗?既是不死不休之局,战,便一战到底好了! 然后,靳一斯便见识到了那草妖战力是何等惊人,在他看来,什么大乘、什么渡劫,傻傻分不清,只有骇人的光影交错令人眼花缭乱,以他一介凡人的视力,场中那些大能抛出的法器扔出的招式,任你如何惊天动地,他也只勉强能捕捉到招式带起的“特效”,威能如何?杀伤力如何?皆是一概不知。 可奇异的是,那只“草妖”的动作,尤其那是一个个赤金符纹他却偏偏一览无余,就好像,那一个个繁复符纹特意在他眼中放大放慢一般,甚至靳一斯还有种错觉,这些符纹复杂到比他见过的最复杂的电路还要抽象,他却偏偏能直觉猜测到背后含义,譬如“斥”,譬如“列”……就好像他无师自通了一门从来没有听说过的外语一般,他不由奇怪地看了看手中的通微玄木叶,难道不只是同声传译,还有书面翻译的功能? 靳一斯放开手中枝叶,一朵曼妙的符纹犹如花朵顺流水晕染而开,却将周遭十余道狂暴灵力消解无形,隐隐卷起恐怖骇人的反震声势,靳一斯看得“清清楚楚”,这是“消”与“回”! 这次他明明没有再借助外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不讲科学的世界不科学起来真是要逼死科学星人。 靳一斯不信邪地揉了揉眼睛,居然也还是如此,难不成是这草妖招式中自带的特效?不应该啊,这样不是叫其他人看清了应对起来更容易了吗? 靳一斯有些困惑地看向寰埏还有那些灵植,可它们皆是没有任何异状,他忍不住试探道:“草……呃,你家主人那些鬼画符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嘛~” 寰埏原本准备救援,此时一脸崇拜地看着自家主人,眼睛里只差没有闪星星了:“天冥一族的神魂契纹自然威能不凡!主人便是在天冥王族中也是那等天赋卓绝者!更何况主人一直以来勤修神魂轮转大法……”忽然,它滔滔不绝的话语一顿,惊诧地看向靳一斯:“汝一介凡人,怎么可能看得到?!” 这句问话就如同先前两族大修士对草妖能够听到一般,简直叫人不笑都不行。 不待靳一斯吐槽,寰埏包子脸上突然恍然流露出一种妒慕:“哼,魂契者果然……” 靳一斯疑惑:“魂契者……?什么玩意儿?这个词怎么拼的???” 寰埏却是转过头去,粗暴地表明了不愿意回答的态度,靳一斯却敏锐地意识到,在与这只器灵相处如此之久后,已经很少见到对方流露出初见时这种骄傲蛮横的态度了,而对方每一次这样,都与它那位主人分不开关系,想必……它刚才说的什么魂契,不只关系到自己,更关系到它主人的核心利益,多半,此事也和自己被困在这塔中的待遇有关。 寰埏明明已经转过了胖胖的身子,此时却又情不自禁地斜过来一睨,嘀咕道:“明明就是个凡人,心眼儿生得这般多有什么用……” 可不是么,明明它什么也没说,对方意识中却已经将一切推测得八九不离十,若非寰埏已经渐渐对靳一斯种种莫测之处习以为常,它都快要以为自己是不是又不小心说漏什么了。 靳一斯微微一笑,不再多说,却凝神看起草妖手中的符纹来。 听这包子的口气,恐怕这符纹也是草妖安身立命的本事了,他既然有这机会,又何妨认真观摩?随着看到的符纹越来越多,哪怕对于打头的节奏靳一斯依旧一头雾水,对于胜负和寰埏面上的紧张得意看不分明,靳一斯却渐渐感觉到,这些繁复的符纹如果是一种文字的话,背后必然也遵循着文字应有的一套逻辑与规律。M.thOnga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