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那小瓷瓶收到了袖袋中。 事情办成了,谭侍郎也没再留,起身告辞:“老弟,那我先告辞了。等老弟的好消息!” 端木期让长随替他送客,独自在屋子里又坐了一会儿,神色怔怔,直到夕阳的一抹余晖刺进他的眼睛里,他才回过神来。 端木期又摸出袖袋中的小瓷瓶,垂眸看了看,眸子里明明暗暗。 终于,他再次把小瓷瓶收好,咬了咬牙,站起身来,眸色越发黑沉。 “备马!” 端木期离开了鸿胪寺衙门,急匆匆地策马回了府。 第二天,端木期请了假,没去鸿胪寺,在家中窝了快一天,直到太阳西斜,他才独自出了门。 当他抵达端木府时,夕阳已经落下了大半,绚烂的晚霞恍如燃烧的火焰染红天空。 端木期没能进门,直接被门房拦在了府外。 “三老爷,请回吧。” 门房为难地说道,老太爷早就下令,以后端木期不准进端木家的门。 端木期扑通一声,就在石砖地上跪下了,眼眶发红,对着府内方向高喊道: “父亲,儿子是来向你赔罪的!” “你就让儿子见一见你吧,否则儿子就跪在这里不走了!” 端木期跪下后,还真不走了。 门房只能由着他去,老太爷只说不让进门,没说不让跪啊。 这一跪,就跪到了太阳彻底落下,跪到夜幕降临,夜空中出现漫天星月…… 端木期在端木府外足足跪了两个时辰。 门房也不知道该怎么般,每个半个时辰就让人去端木宪那边通禀一声。 端木期直跪得膝盖都像是不属于自己了,也只能咬牙忍着。 月上柳梢头的时候,一个管事嬷嬷迤迤然来了,道:“三老爷请随奴婢来吧。”意思是,端木宪愿意见他了。 端木期登时喜形于色,在长随的搀扶下站起身来,去了端木宪的屋子。 一见面,他就再次跪了下去,痛哭流涕。 “父亲,都是儿子的错!” 端木期对着榻上的端木宪连连磕头忏悔。 端木期对着榻上的端木宪连连磕头忏悔。 “儿子不孝,请父亲责罚!” “是儿子一时想岔了,才会被人怂恿,犯下大错。父亲莫要因为儿子的愚钝气坏了身子,尽管打儿子出气就是了!” “这几天,儿子是彻夜难眠,悔恨,自责,真恨不得能代父亲承受病痛……” 端木期一边说,一边以袖口抹着眼泪,一副自责万分的样子。 榻上的端木宪面无表情,直直地看着端木期,眸色幽深,一言不发。 内室中,只有端木期一个人的声音,哭得是情真意切。 本来端木期已经做好了准备,以为端木宪就算不上家法,也会拿什么东西砸他之类的,谁想端木宪一直不说话,让他心里七上八下的。 端木期又擦了擦眼角的泪花,只好主动说道:“父亲,儿子今天过来是想给父亲侍疾,还请父亲给儿子赎罪的机会!” “父亲您一日没好,儿子就一日不走!” “父亲,您就让儿子尽一点孝心吧!” “父亲不答应,儿子就不起来。” 端木期眼眶发红地仰首看着榻上的端木宪,朝床榻的方向膝行了两步。M.THONGA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