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神色满足而幸福。 门外两道人影匆匆的入殿,是管理朔风堂的卞嬷嬷和太医院的女医官。 “卞嬷嬷,你们…你们这是怎么了?” 静乐三两口吃光了豌豆黄,看到进来的二人面色凝重,本能的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不妙的事情。 嬷嬷颔首福身,向华南赫深施一礼: “奴婢见过九王爷,王爷吉祥。” 银发男子落了筷子,笑容温雅随意: “本王今日过来看看郡主,不知卞嬷嬷与乔医官行迹匆匆的所为何事?” 嬷嬷拢手僵笑: “回王爷,景阳宫爆发天花了,乔医官过来给郡主派发药包,可预防疫症。” “什么,景阳宫?” 华南赫与静乐郡主异口同声的惊叫,各自脸上俱是震惊无度的表情。 华南赫怀疑的歪了歪头,眉心深拧不散: “你说的…可是云贵嫔所居的景阳宫?” 他与静乐一样,直到此时都对嬷嬷的话持有异常怀疑的态度。 半个时辰以前,他还在翠竹长径和那麻烦的小女人吵得面红耳赤。 谁能想到,眼下她的宫里居然会闹出疫症了。 紧接这个疑问,华南赫竟鬼使神差的追加了一句: “患恶疾的又是哪位,可是贵嫔主子?” “回王爷,身染天花的正是贵嫔娘娘。” 乔医官低眉垂眼的回答完毕,卸下肩上的药箱,从里面翻找出数枚纸包,依次码在角几上,对卞嬷嬷悉心的嘱咐: “这些药每日一包,分早晚两次煎来让郡主服用,可预防天花疫症。少时司设监会来人发些硫磺、生灰等物,记得撒在朔风堂的庭院四处。” “奴婢记下了。” 老嬷嬷喏喏的答,轻叹口气。 静乐郡主从惊错状态中回过神,当即手舞足蹈,无比的欢悦: “哈哈,那骚狐狸活该!瞧她之前猖狂的劲头整个后宫都快装不下她了。这下好了吧,遭报应了!等她过了这劲儿脸上落下麻子,看皇帝哥哥还会不会要他!” 华南赫冷然的目光跟随女孩翩然飞舞的身形迂游不止,这刻的他竟觉她幸灾乐祸的讥笑尤为刺耳。 霍然起身,银发男子正了正锦袍,准备离开。 静乐脸色一变,举臂堵在门前: “九叔才坐不大会儿,就要走吗?” 华南赫转目不再看她,俊脸上不见半分笑容,变得瞬间清寡沉静。 他一本正经的开口,字字幽冷如冰: “后宫出了大事,本王不好再留于此处。你听话些,这段日子就呆在朔风堂里,千万莫往外乱跑,等疫症过去本王再来看你。” …… 金乌高悬在人的脑顶上方,不遗余力的散射出毒辣的白光。 琉璃瓦上金辉灼灼,笔直的宫道亮得晃眼,被烈日蒸烤出的腾腾热气带着股子青砖特有的土腥气,很是刺鼻。 内侍们三五成群,在宫道上穿梭跑过,个个表情紧张,甚至来不及多看亲王身份的华南赫一眼,更不要说停下脚步,给他行个端正的拜礼。 这个时辰阖宫该是最为安静的,然恶症突发,这群素日里养尊处优的内侍们不得不忙碌起来,赶赴事发地景阳宫,协助太医做些繁重的驱毒工作。 事有轻重缓急,纵然失了礼数也是有情可原,华南赫自然不会在此关头与那群无根之人多做计较。 步伐越发缓慢,直至停在道路中央。 脑海尽被她的身影占据,玉体娉婷,绰约灵动宛似烟雨之中一菁菡萏,悲伤、媚笑亦或愠怒的一张脸,皆是美艳得不可方物。 究竟从何时起,我会对她如此的关注起来? 扪心自问,华南赫遁然惊起满身的冷汗,表情怔忡无措的直视着明晃晃地面。 她,可是皇上的女人啊—— 一想到她此时正承受着天花恶疾的折磨,银发男子不由得紧吊了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完全失了分寸。 他不禁浮想连篇,那不胜病痛的娇躯侧卧在合拢的苏紫流苏芙蓉帐里,满头青丝泻于枕畔。 绝美的女子面色苍白,细眉深锁,形容虚脱而无力,两片唇瓣轻轻颤颤,发出扣人心弦的沉吟…… 她现下的情况究竟如何了,会不会异常难受? 忧惧重重,华南赫终不受控的迈开步子,向景阳宫的方向急急走去。M.ThongA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