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忽地觉着,她的问题可能戳到了褚余的过往伤,盼着他别说了。 “我出生后,褚正当时在的,眼睁睁看着我母亲死去,眼睁睁看着我险些冻死。最后可能是他最后的一点善心,派了个嬷嬷来照料我。” 褚余说的漫不经心:“我在废宫长了五六年,吃不饱穿不暖,淑太妃入宫时不得宠,被当时的皇后挤兑到废宫附近。她那会子年轻,也心善,悄悄派人匀出膳食来与我。” “后来老师……姚太傅也发现了我,每次都会绕到废宫来给我启蒙,讲学。给了全套的书本,笔墨纸砚。” “也是因为这个,藏在废宫多年的我,不得不要以一个正大光明的身份出现。褚正就胡乱将我记在了一个早死了的妃子头上。” 褚余嘴角一勾,那是柳安安第一次看见他嘴角的笑意,却是那么薄凉,甚至是有些阴狠。 “他连我母亲的存在,都不敢公布于世。” 褚余垂眸,手指在满脸都是害怕与后悔的小姑娘脸颊上划过。 “瞧,我的身世不也是如此吗,没有什么大不了的。等你能操控一切的时候,什么对你来说都不是问题。” 柳安安没敢问了。 刚刚褚余说的那些话中,有太多的她不敢想。 柳安安只能伸出手抱住他的腰,乖乖贴着他,想要给他一份力量。 “忽然问我这个,是知道你的什么身世了?” 褚余说得轻松,柳安安却浑身一震,根本不敢接话。 要是有任何的纰漏,她的身份就藏不住了。 可不能让暴君知道她一直是在骗他。 “没有什么……我就是,就是随口问问。” 柳安安把脸藏在他怀中,撒娇躲避追问。 褚余也不问了。 他眯着眼,想到那个圆脸的小侍卫。 不过是中午那会儿说了两句话,看来那小侍卫带回来的消息,有着什么他不知道的存在。 无妨,反正他想知道的,都能知道。 不急于一时。 曾御医煎好了药,郡青送来后,柳安安却怎么也不想喝药。故意躲着躺下去想装睡,却被褚余按着下巴,手指在她下巴上勾了勾。 “给你两个选择,一,自己乖乖喝,二,我帮你……” 柳安安立即坐起身,额头上的帕子都掉在了被子上。 她顽强地伸出了手。 “药给我,我喝!” 放到温度刚好的药,入口不烫。 柳安安闭紧了眼咕嘟咕嘟一口气全部喝了下去。 药碗刚松开嘴边,褚余的手指塞到她嘴边,一用力,往她嘴里塞进去了个什么。 柳安安舌尖抵着,然后眨了眨眼。 咦。 甜的。 旁边郡青忍着笑,收了空碗,对柳安安屈了屈膝:“回禀美人,刚刚陛下吩咐了,美人怕苦,让奴婢早早准备了一颗蜜糕。” 柳安安腮边鼓起了一个小包。 “哦……” 她咬着蜜糕,嘴里的苦味被冲淡了些。 褚余吩咐郡青准备了一杯水来。叮嘱柳安安:“嘴里含了糖,吃过漱口,免得牙疼。” 柳安安还真老老实实道:“是。” 她这边漱口,那边褚余起身去了外殿。 曾御医已经在那儿等着了。 “说。” 曾御医拱手道:“回禀陛下,柳美人吃药调理了半年有余,微臣观其脉象,已经有所好转,柳美人身子骨底子弱,慢慢补来,想必再一年半载,就能调理的大概好。” 褚余问了句:“若是这个时候……” 曾御医低下了头。 “咳……柳美人如今年纪刚好,只要不在半年内有孕,就无妨。” 曾御医想了想,委婉的说道:“其实,就算有孕也无妨,孕期的时间多多补充补充,等生了小殿下,柳美人年纪也大一岁了,会好许多。”M.tHONgA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