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还是愿意给一些面子的,他叫了一声,“姑祖母。” 宁寿大长公主笑得慈祥而愉悦,眼角的褶子几乎快挤成一朵菊花,可以看出来,听到这个带着亲昵和尊敬的称呼,她是从心底里觉得开心畅快。 齐王抓着载向慕,一同给她祝寿,“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载向慕眼睛眨眨,模样乖巧。 宁寿大长公主笑吟吟道:“承您吉言了。” 说着,她目光顺势转到身旁的载向慕身上,伸出手,拉住她横在身前的小手,温暖的手掌覆上去,“这就是载姑娘吧,真是个俊俏姑娘。” 上下打量她,温暖柔和的目光没有任何探寻与嫌弃之意,只恍似一汪暖意融融的春水,缓慢地,柔软地在她身周流淌。 载向慕抿住唇,悄悄往齐王那边靠近了一步,转眸望向他的目光中,透出些许彷徨与依赖。 齐王缓缓低眉看她,没有任何动作。 察觉出她的紧张和抵触,宁寿大长公主不动声色地收回手,笑得愈发温和,“好孩子,留在这里陪姑祖母好不好,这里有和你同龄的姑娘,还有很多小零嘴。” 载向慕试探地朝她看去。 宁寿大长公主立即将自己最看重的嫡长孙女叫过来,又让身旁嬷嬷将桌上点心各自取来一些,如此,载向慕方舒缓一二,睁大眼睛瞧向嬷嬷手里的点心。 宁寿大长公主面上笑盈盈,心里却着实松了口气。 齐王提出告辞,“那本王先去前院了。” 宁寿大长公主点点头,扭头切声吩咐新城侯务必要好生招待齐王。 齐王转身走了,帘子掀开,又落下,没有回头看身后的载向慕一眼。 载向慕眼巴巴地望着他离开的背影,立在原地许久没动,好在她没有做出追出去的动作,甚至在齐王离开后,就乖乖巧巧立在宁寿大长公主身边,用清澈纯真的眸子安静地看着她。 宁寿大长公主一向喜欢这样乖巧安静的女孩儿,见她这个样子,心头不由生出几分欢喜来,再次拉住她的手,将她拉到身边,坐下,拍拍她的手,说:“乖孩子,你就坐到姑祖母身边。” 载向慕身板挺直,优雅,乖乖地跟随她坐下。 跟随载向慕留下的几人,陶嬷嬷,应微应菲,也跟着走过去,呈半保护状态站在她旁边。 宁寿大长公主这才注意到,载向慕身后跟了一位,许久未见的故人。 她睁大眼睛,神情变得怅惘复杂,“松萍……” 陶嬷嬷笑着走上前,朝她福了福身,“长公主殿下,许久未见了,您还是如当年一般明慧通透啊。” 大长公主站起身,一把攥住她的手,将她拽起来,上下打量她,眼角不觉泛出泪光。 “你却老了,比起当年,老多了。” 陶嬷嬷摸了摸自己泛白的鬓角,怅然笑道:“谁能不老呢,岁月不饶人啊。” 大长公主鼻腔酸涩,喉头哽咽,哪里独独是这个缘故呢,分明是……唉…… 载向慕好奇地扭头瞧她们,陶嬷嬷为什么看起来要哭了呀?还有这位温暖慈祥的老夫人,为什么已经哭了呀? 屋内其他人,也面面相觑,她们不动声色地打量这位被大长公主亲切以待,甚至将大长公主惹哭的人,眼底思绪纷纷,脑子里更是思如泉涌,这位穿着布料虽然价值不菲,但怎么看都是下人装束,且跟个下人似的,站在那位载姑娘身后,所以说,这就是个下人吧。 大长公主何以对一个下人如此另眼相待,难道因为她是齐王府的? 刚刚亲眼见大长公主对待齐王的态度的众人沉吟不语,一时浮想联翩。 唯有年龄大一些,知道当年内幕的贵妇复杂地望着这一幕,无声叹气,低头不语。 过了会,大长公主收拾好心内情绪,重新坐下来,再看懵懂纯真的载向慕,内心情感又是不一样,刚刚齐王没什么表示,她就只拿载向慕当一个普通后辈来看待,但此时,眼见陶嬷嬷亲自出现在这里,她心里还有什么不明白,陶嬷嬷,或者说齐王府的人分明已经完全接纳这位载姑娘。M.tHoNGA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