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抬起头,眼睛定定地盯着他瞧。 顿住,好笑,“难不成还叫爷给你穿衣?你丫鬟呢?” 说到这里,他突然想起,她的丫鬟好像被他给处理了。 “啧,麻烦,”扶额叹气,他走过去,将衣服拿起来,又拉起她胳膊,“来,爷伺候你穿衣,大小姐。” 说是伺候穿衣,但他自小被人伺候长大,没伺候过人,哪会伺候人穿什么衣,更别说还是女子的衣服,他随手将衣服扒到她身上,穿过袖子,拢起围襟,再随便系上两条系带,好了。 拉住她的手,将她拽起来,“穿鞋总会吧?” 来到外头的正堂,陶嬷嬷早已静候在那里,她一晚上没睡好,翻来覆去,临近鸡打鸣才将将眯了眯眼,这一整晚,她又是担忧王爷对那么一个小姑娘做点什么,又是担忧载姑娘晚上睡觉不老实,再踹到王爷。 这一晚,她那颗心呀,别提多难受了。 里头响起熟悉的脚步声,她迫不及待抬头望去,脸上的笑容还没来得及绽放,看到后头的人,瞬时僵住。 前头王爷倒是跟往常一样,衣服干净整洁地披在身上,一束头发宛成一个髻,被玉冠紧紧扣住,再插了根润白剔透的玉簪子。 但后面的载姑娘,就有些惨不忍睹了,今早不知是谁穿的衣服,亦或者自己穿的,衣服松松垮垮披在身上,跟个麻袋似的,系带还系错了,直接就露出一截小腿,头发更没弄,乱糟糟跟个鸡窝一样。 陶嬷嬷那张脸,瞬时就有些不忍直视。 她咳嗽一声,走上前,对齐王说:“王爷,姑娘头发还没梳,老奴带她进去梳梳头发。” 齐王随意一颔首。 陶嬷嬷就拽着载向慕走进内室,将她按到梳妆台前。 她一边给她梳理头发,一边小声问她:“姑娘,今早的衣服是谁给你穿的?” 载向慕眨眨眼,脑袋歪歪,似乎思考了一阵,蓦然伸出手,指向外头。 陶嬷嬷愣了愣,瞬时,脸色一变,几乎有些不敢相信地说出来,“王爷给你穿的?” 那个人应该就是王爷吧,她总是听到他自称爷。 抿抿嘴,载向慕大力点头。 陶嬷嬷失了会神,片刻,望着载向慕无奈又温和一笑,揉揉她脸蛋,笑道:“没想到你这孩子居然跟王爷有缘。” 载向慕睁大眼睛看她,眼底澄澈纯净,还有缕缕疑惑,有缘是什么意思啊? 陶嬷嬷弯唇一笑,没有解释,她按住她脑袋,让她不要乱动,随后拿起梳子,给她梳了个双分髻,头顶扎着一个小揪揪,侧边和脑后各分出一缕来。 这是个未婚妇人的发髻,陶嬷嬷几经犹豫,看在她未曾和王爷举办昏礼,更没有同王爷圆房的份上,最后到底是梳了个未婚妇人的发髻。 随后,重新给她弄了弄衣服,陶嬷嬷拉着她的手走了出去。 外头已经摆好早膳,齐王坐在桌边,正在等她。 载向慕看到满桌子吃食,顿时眼睛一亮,当即撒开陶嬷嬷的手,快步走了过去,在齐王身边坐下,垂涎欲滴地扫了一遍盘子,随后,满含期望地看向他,快点开动呀。 齐王漫不经心看向她,小花姑用膳礼仪还不错嘛。 紧接着,他目光凝住,一动不动地盯着她正朝向他的侧脸。 她侧边有几缕头发散散地耷拉下来,细细的,绒绒的,就好像春天吹拂在半空中的柳絮,轻柔细滑,柔软细腻。 许久,他回过神,抄起筷子,漫声道:“开吃吧。” 载向慕眼睛闪闪发亮,立即伸出手,抓向自己早就看好的荷叶包米团。 一顿饭吃得安静顺利,吃完饭,又有人给两人上来甜点和浓茶。 载向慕拍拍肚子,眉梢苦恼,可是她已经吃不下了。M.tHOnGA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