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的意识从刚睁开眼时的蒙昧,很快便完全回想起来这些天的经历,她望着早已哭的泪眼婆娑的父亲,只觉得一阵心痛,伸出手去擦拭着他脸颊上的泪痕。 “爸,您哭什么嘛,我这不是已经好了嘛!您应该高兴啊!” 小玉只以为是自己腹中的孩子没了,所以父亲才会如此悲伤,便安慰他道。 “小玉,你没事真的是太好了,爸爸不哭了!” 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抽噎着说道,哼哧着鼻子,自己强行压抑着断断续续的鼻息,随之嘴角咧出一抹笨拙的笑容,挤给怀中抱着的小玉去看。 “爸,孩子没了,您是不是很高兴啊,至少是咱家的颜面保住了!” 小玉低下头去,因为身子虚弱,她的手无力地垂放在座椅上面,拇指和中指的指腹相互摩挲着,不一会手汗便渗透了出来。 “小玉,你说什么呢,其实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是我和你妈不好,不管怎么说你肚子里的孩子也是我们的外孙,如今他没了,我们的心情是和你一样的!” 小玉父亲将小玉搂在怀中,用自己的下巴扒拉着小玉的额头,这种源自人类本能的动作,虽然普通,却隐藏着最深沉的爱。 “好了,小玉爸,事情已经过去了,就不要再提那些不开心的了,这还是多亏老先生妙手回春,否则就真的危险了!” 见那对父女已经和好如初,而先前始终无法逾越的坎也终于让他俩自行化解了,萧云随上前打圆场,将话题转移到了那位老者的身上。 “萧云,你个滑头,你这么说是不是想让我传你医术啊?我告诉你没门,张昌永的徒弟果然跟那老小子一个德行,有奶便是娘!” 老者一手负背,一手捻着颌下长须,和蔼的眼神里挤出满脸的笑容。 “嘿嘿!对了老先生,看样子您跟我师父也十分的熟悉,还没告知我您的名字呢,若以后有缘再见师父,我也好提起您呐!” 萧云挠了挠头发,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即问道。 “我啊,跟你师父话不投机,你也不用跟他提起我,至于我的名字,老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孔德昭是也!” 老者说完这话,注意到了此时还躺在车内,被萧云封住奇经八脉的青年,转身走了过去。 “什么!您就是孔德昭老先生?师父口中常说的天下医学八斗,德昭独占五斗,说的就是您?” 萧云睁大了眼睛,他舌头仿佛打结一般,连一句囫囵话都说不利索了,这不免让一旁的小玉父女俩感到意外。 “哟!没想到你师父还这么称赞过我,真是难得啊这老小子!” 老者看上去也是出奇的感到得意,毕竟能被自己一辈子的对手和朋友这样说,换做是谁都难免乐得合不拢嘴。 “只是我师父后来还说了,剩下的九十九石零二斗是我师父!” 萧云见老者这么开心,本不想将这句话告诉他,可是惊讶之余,这句话就如同冻着的溜溜冰一样,直接从嘴里滑了出来。 “m.tHoNGadAy.nET